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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职、辞去寒窗苦读十几年才捧上的铁饭碗究竟要去干什么。我说,我去做期货。
“进入期货经纪公司后,我彻底进入万劫不复的躁郁剧烈发作阶段,也是这些年所有悲剧的根源。躁郁症患者本身的性格、心理以及病情根本就不适合做期货、股票这种大起大落的金融投机活动,但我那时根本不认为自己有病。家人们虽然对偏激固执的状态有所察觉,但也不认为有病——是啊,精神病是什么概念?大街上那些满身污垢、衣不蔽体的疯子——谁能把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呢?在期货公司的头半年收入颇丰,既不躁狂也不抑郁,但好景不长,九年前那突如其来的能都市将我的客户账户上的保证金全部打爆,并引发客户对我个人以及公司的诉讼,在公司明确与我划清界限后,我的躁郁症被诱发了。
“整整九个月的时间,我把自己锁在家里,站在窗前,一站一上午,甚至一整天;或者一个人躺在公园的草坪上;要么就跑到电影院,一呆一天。每天不发一言,没有食欲,没有**,不与外人接触,连女友常丽萍也不愿意见面。更不能参加集体活动。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对妈妈说:我觉得自己得精神病了!在精神病院,大夫很快就断定我的抑郁症,于是就接受门诊治疗,但大夫并没有诊断出我是双相患者,在抑郁症状消退后,我迅速转向躁狂。
“接着,我从家里拿了些钱,远走西京。身上那种神秘的力量又重现了。终日忙忙碌碌,认为自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坚信自己在微服私访,出入大酒店,天天打的,没钱也是这样,在街头和司机打架……回家以后,包了一辆出租车,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宣称要办集团公司……最后竟然发展到和父亲打架,认为他耽误了我发财致富,所有真正关心我的亲朋好友都痛哭流涕,因为我一直是我家的骄傲,被看作最听话、最懂事、最能干的人,也被父母认为是家庭的支柱和后半生的希望。
“而现在一切全毁了。
“结婚后,经过住院治疗我的病情稳定了,妻子常丽萍对我很好,也让我恢复了生活的信心。我开始认真审视这些年来的人生道路,觉得自己一直处于病发状态,正常状态即所谓间歇期都非常短暂。于是自己接受这个现实——躁郁症。除了按时吃药,就是多看书、上网,自己给自己打气、减压。重新结交朋友,找了份新工作,女儿的出生也给我增添了很多欢乐,“我自学了广告策划,并担任一家广告公司的副总经理,生活好像对我露出了笑脸。
“在相对稳定了几年后,我不再吃药,这是个巨大的错误,在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诱发因素的情况下,我的躁狂症状又出现了。每天很兴奋,话特别多,并自诩为语言大师,以及超一流的营销大师,我个人的业务量是公司全体业务量的好几倍,每天口若悬河,而且极其幽默,说的话能把所有人逗得哈哈大笑,也不脱离现实。但在兴奋了大半年后,又转入抑郁,天天在家里睡觉,手机每天都关掉,与前一阵子一个月电话费五六百元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原来一天洗两次澡,现在胡子拉碴不愿剃,工作显然无法继续了,这又开始吃药,直到今年年初,抑郁消退。然后,我那六年前的集团公司梦又醒了,开始不分昼夜地策划、找人谈话、四处请客送礼、出入高档娱乐场所、买毫无实用价值的办公设备,直至打骂我的爱人,并最终又住进了精神病院。可悲的是在医院里我仍然兴奋不已,并认为自己是来疗养的,并登记了所有精神病人的联系方式,以将来带领这帮精神病人出去干一番事业……
然后就是出院,回家,抑郁到现在……
“十年了,人生最宝贵最灿烂的青春岁月,现在我一无所有,一事无成,曾经和我恩恩爱爱的老婆常丽萍也不要我了,时代在日新月异,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如果我活着是给别人带来痛苦,如果我活着不能创造价值而是在破坏和毁灭,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实在是找不到生命的意义。我不敢想未来,也不愿面对现实,对过去又无限追悔。人生如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乔浩宇怒道:“你说完了吧,既然活着没有意思,那就去死好了。你可以选择的死亡方式很多,用不着我教你。”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呢。”那男子说完,把脸一抹,变成了李学顺的面孔,说道:“兔崽子,让你看看你爷爷的真容。”
这是一只大头的异形李。除了一个大脑袋,下面依旧瘦的像一根竹竿。和先前没有什么区别。
异形李正要对乔浩宇发动攻袭,这时,空中传来一声乌鸦叫,异形李浑身瑟缩,化作一阵黑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