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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浩宇在回家的路上,一个陌生的男子给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让他走。
那男子细瘦的身材,瘦的好像没有了肉一样,就像一根竹竿,可是他的头却跟身体很不相称,他的头出奇的大。
那男子道:“我知道你叫乔浩宇,我认得你。我已经跟踪你好久了,你都没有发现被我跟踪。如果我自己不现身,继续跟踪你,你还是不会发现的。你别误会,我不是专门跟踪你的,我是在测试我的跟踪术,我的跟踪术已经用在了上百个人的身上,我跟踪了上百个人,没有一个发现我在跟踪他们。我的跟踪术真好玩。”
乔浩宇道:“闲的dt,滚一边去,不然我就让你好好的dt一次。”
那男子道:“对,还真被你说对了,我就是闲的dt。你又能奈我何?”
“蛇精病,滚开。”乔浩宇说着,伸出左手,想把那男子推开,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深深的吸住了他的手掌。乔浩宇心下大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左手从那男子的胸脯拿下,掌心淤紫了一大块。
那男子继续神神叨叨的道:“乔先生,你听我说,你必须听我把我那段不幸的往事说完,只有你能在我的前女友面前说上话,救我脱离苦海。我的前女友是常丽萍,她和我在一起生活了几年,有了一个女儿。现在碎肉按我们离婚了,但我未娶他未嫁,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我无时无刻不在等着她回心转意。目前我正经受着所谓重度抑郁症的困扰,这种暗无天日的精神地狱令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天的生活其实根本不能称之为生活:吃饭,睡觉,然后就呆呆地在小屋里发楞。对外界的任何接触都极其排斥,或一个人走路,或骑着单车,在街头游荡,看见熟人就赶快避开,不止一次地跑到市里最高的建筑底下,想结束自己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但想到我七岁的乖巧漂亮的女儿,我白发的母亲,我就又泪如雨下,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但活着又全是无边的折磨和痛苦。
“今年已经二十七岁的我,十七岁考入京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在大学时期我就得上躁郁症,十年来躁狂和抑郁反复交替发作。我的很多同学如今要么是单位的技术业务骨干,要么下海经商事业有成,要么出国留学目前在海外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都处于蒸蒸日上的人生阶段,而我,却成年累月地在躁相和郁相之间反复摆动。在躁狂过程中把辛苦赚来的钱以及家里的资助挥霍一空,在抑郁状态下长达半年甚至一年没有工作,每天就是呆呆地数时间。我现在很理解一些病友最终选择的极端道路,躁郁症如我,实际上死了要比活着对社会对家庭更有利。选择死亡并不能说明脆弱,这些年我就在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活着,还是死亡?
“十八岁那一年,我上大二。作为一个男人,我感到身上有不少令我羞于言表或者说与众不同的性格特征。比如说,多愁善感,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寝室里,想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而另一方面,我又是学校卡拉ok厅的常客甚至猪脚,组织文艺节目,参加乐队的演出,等于说一个非常内向的自己同时又是非常地外向,可能这种所谓的环型性格是我罹患双相情感障碍的根源吧。当时我并不知道躁郁症这个可怕的病魔已经向我袭来——经常有好几个月甚至一个学期,情绪低落,甚至躲在角落里哭泣,而又有一段时间天天喜笑颜开,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同学都和他们相处得很融洽,什么时候只要同学们聚会,搞活动,我都是中心人物,激情洋溢,幽默风趣,唱歌,弹吉他,写诗歌。有时候甚至不分昼夜地写文章,并对好朋友们宣称:自己在二十岁前要出一部挑战牛顿的物理学专著。女朋友常丽萍说我疯了,在做千秋大梦,我非常不满,打她骂她,并打电话给父母一定要他们说明白我是不是神童云云。现在来看那是我第一次躁狂发作,然后就没有任何征兆地转入抑郁状态,天天阴沉着脸,每天说话不超过十句,逃课,逃女朋友,在操场转来转去,偶而遇到同班同学问我在干什么,我非常慌张地说在找东东。一点都不错,我是在找东东,那是我的灵魂。
“大学毕业后我分回到原籍,在单位上班的三年中,我一直处于相对轻微的抑郁状态,当然,当时我自己包括家人并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得了某种精神疾病,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更谈不上什么治疗了。在经历了失恋、工作不顺心也就是不适应社会和工作环境以及家庭的一些变故后,我一反常态地突然高调宣布自己要辞职下海,父母的苦口婆心我置若罔闻,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念和力量,坚信自己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能够为社会创造巨大的价值也能为家庭和个人创造巨大的财富,老父亲反复和我谈话,并追问我辞去公职、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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