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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刚一踏进薛府正堂,李仙缘就一时有些愣了。
以往的薛府,总是风月无边春光旖旎,金吾不禁玉漏无催。
正堂大厅里,总是少不得有三五美姬在这里抚琴弄筝或是翩翩起舞,就是看到酥胸坦露醉卧金榻的天香国色,也并不奇怪。
可是今日,这若大的厅堂里只站着两个迎客的男仆,奢华夺眼的金器玉饰和美仑美奂的古墨丹青多半已然消失不见,就连温香名贵的坐榻红几,也换作了高桌几凳。
“这……是为何?”
李仙缘顿时茫然,还以为进错了家门。
正在这时,薛绍带着月奴过来了,虽未大步流云,但让人感觉他身上有一股虎虎之风。
李仙缘双眼一直:以往行路如起舞的翩翩公子薛承誉,怎的与往日有些不同了,端的多了一些勃勃英气?
这一愣,都忘了打招呼。
倒是薛绍主动上前,“李兄别来无恙?”
“小生失礼!”
李仙缘急忙拱手而道,“托薛兄的福,小生一向安好。
只是多时不来贵府,薛兄这是……”
“一时心血来潮,厌腻了以往的摆设。”
薛绍淡淡的掩饰过去也没给他多问的机会,一摆手道,“李兄快请入座。
月奴,奉茶。”
客随主便,李仙缘也着实不好多问了。
只是每每来到薛府,总是莺红柳绿温香暖玉的,突然一下换作了这样,着实不大适应。
就连坐在这新制的红木椅上,他也觉得左右别扭。
宾主分坐,茶水已奉,薛绍开门见山的道:“不知李兄专程从长安来找薛某,有何贵干?”
立在李仙缘身后的那名妙龄女子倒是心思玲珑,舒摇微步的款款走出在正堂上对着薛绍大礼拜下,“水灵儿见过薛公子。”
李仙缘颇为殷情的说道:“小生日前有幸得遇水灵儿这样一位上品美姬,今日特来献给薛兄,但求博得薛兄朝夕一乐。”
薛绍笑了一笑,心里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了。
以往,生性风流的薛绍和他的小伙伴之间经常会交换姬妾来享受玩乐。
在如今的大唐时代,这是贵族名流之间的一种娱乐风气,根本不足为奇。
爱姬宠妾和仆人奴隶在大唐律法中的统称都叫“奴婢”
,他们就像是主人家犬马牲畜一样的,可以自由买卖和交换。
李仙缘既然献上了水灵儿,薛绍出于礼貌自然是要让他在自己的爱姬之中挑选一位带回去。
水灵儿跪下去的时候李仙缘就在四下张望,左右只看到月奴一个。
失望之余细下一打量,这个很少露面的女子虽是素面朝天还有一些冷冰冰的仿佛不解半点风情,全然不像水灵儿那样风情万种勾人心魄,但却英姿飒爽别有一番异美情趣,能让男人第一眼就对她生出强烈的征服欲;加之她身材高挑,曲线极是婀娜尤其双峰特别饱满,只须往她胸前看上一眼,男人与生俱来的雄性冲动就再也无法抑止……薛绍身边的女人,绝不会差!
李仙缘的眼睛发亮了。
月奴面沉似水,目光如刀。
全然不像一个十八妙龄的柔弱闺秀更没有奴婢下人该有的惶恐与卑怯,倒像是一个行走江湖草菅人命的女魔头,一言不合就要拔剑而出血溅三尺。
李仙缘不由得心中一咯噔:这小婢好生凌厉!
薛绍很是淡然的摆了摆手,“李兄好意,薛某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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