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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她的嘴唇间的笑容便象极了断崖下生长的罂粟之花,虽花开灿烂,却是事上人世间最厉害的剧毒,沾染半分,便足以摄魂取命。
“哀家问你,琉璃在哪儿?”
音量陡地拔高,带着独属于苏氏权倾朝野的气势。
“别冲着我吼,我耳朵又不聋,不是说了嘛!
你说,你是什么样的下场?落入那些无心肝的敌军之手,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粉身碎骨呗!”
闻言,苏氏惊得退后一步,然后,她仰头长啸,咆哮一声,勃然大怒指着秦氏怒吼,“哀家身上所经受的一切全都拜你所赐,哀家成为敌军人质,琉璃公主被先帝为了逃命而踢下了马车,秦宜容,哀家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哀家早就暗自发过誓,如若有一天,哀家能独揽朝政,定不会饶了你,苍天有眼,先帝纵然是光芒万丈,但终究也不能护你一生一世,他是英雄,也是凡人,终有垂垂老矣去见阎王的一天,今儿,先皇长眠于黄泉,再也不能庇护于你,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纵然是再娇艳如花也没有用,倪嬷嬷,把她脸给哀家划烂。”
“是,太后。”
倪嬷嬷一声令下,手下的几十号嬷嬷拿着小刀子,凶巴巴地向她扑了过来。
“啊!”
还不待秦氏反应过来,她的脸上已经袭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整张脸孔血花四溅。
“你这个贱妇,苏熙竹,毒妇,你会不得好死的。”
毁容的秦氏破口大骂,骂声傻哑难听。
“秦宜容,你是一直觉得自己是皇宫中最美最艳的女人么?今儿,哀家就要掐了你这朵最妖娆之花,让它永远地凋谢,给哀家划,划的刀数越多,哀家重重有赏。”
“是。”
那些个嬷嬷为了太后手中的赏金,个个疯子一般乱挥着刀子在秦氏的脸上乱划乱砍。
“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在哀家眼中,你是最愚蠢的妇人,倪嬷嬷,秦太妃觉得自己的嗓音好,能堪比天上黄莺,端哑药。”
哑药?
是想把她弄哑吧,哑了之后,她就再也骂不出任何难听的话了。
秦氏因疼痛倚靠在墙角,背心一片发麻,可是,已被毒妇残害到了如此地步,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趁她还喊出得话来,她怒声大骂,“苏熙竹,你会遭雷辟的,你会不得好死的,苏熙竹,你诅咒你日后死无全尸,孤独终老,众叛轻离。”
嫣然一笑,苏氏开口回击,“秦宜容,你蛊惑君王,手上沾染了多少的人命,多少的冤魂,哀家与琉璃骨肉分离多年,哀家成为敌军人质,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拜你秦宜容所赐,最终,也不见得你被雷辟,哀家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儿上饶过你,但你不知悔改,琉璃死了,今儿,我就要替她寻仇,哀家不会杀了你,一刀毙命,那死法太轻松了,哀家知道你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所以,哀家不会杀了你,将你变成一个废人后,慢慢地折磨你,等着吧!
封厥城门被哀家派军攻破之日,便是你永远离开人世之时,哈哈哈。”
苏氏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除了张狂,还有夹杂着一丝的凄怆。
她得到了皇位,顺利掌管了天下,成了天元皇朝的主宰者,然而,她也失去了太多,她的女儿,她的贞洁,她儿子的无庸,如若不是她在儿子幼年时成为敌军人质,凤绝从小缺少了母亲的关爱与照顾,风绝又怎么会成了那副胆小懦弱的样子,她最恨的是,在她成为敌军俘虏,为国鞠躬尽瘁之时,这名歹毒的妇人居然假仁假义向先皇将凤绝要了去,表面上事事亲自为他张罗,骨子里却是不安好心,刻意培养她儿凤绝的软弱性子。
曾三翻五次要置凤绝于死地,要不是先帝念在她们夫妻一场,她是他的糟糠之妻的情份上,恐怕凤绝等不到她归来的那一日,便已命丧毒妇之手。
今儿,她就要好好与这毒妇算一算总债。
“太后,哑药端来。”
一名肥壮的婆子端来了一碗现熬制的汤药,里面放了许多的哑药。
“给哀家灌下去,看她还如何嚣张?”
“是。”
几个粗壮的婆子迅速执行太后命令,冲上前将满脸是血的秦氏按压在了地面,有的按着她的双臂,有的按压着她的双腿,还有的按压着她的腰身,而端药的那个嬷嬷,在另一个嬷嬷扳开她的嘴巴时,一碗药死命往她嘴里灌,她不喝,婆子们便捏着她的鼻子,不让她出气,‘咕哝’一声,没办法,她只得强行吞咽了嘴中的哑药。
不到片刻功夫,一碗哑药就落入了秦氏的肚子中。
“苏熙竹,你这名贱妇……”
苏氏站在门口,嘴角浸染着幽深的笑意,眸子里晦暗的光束不断闪烁。
看着死对头痛苦的挣扎,她的心中浮起了缕缕的爽意。
多少年了,她一直就想这么做,可是,她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儿子女儿叫屈伸冤。
以前都有先皇替她撑腰,现在,毒妇终于落入她之手,她可以对其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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