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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一段两人在病房内生活的镜头,卡特大多时候都是在看书,当然也有被病痛折磨的时候,这个时候爱德华总是报以同情,只是同样的爱德华也有备受病痛折磨的时候,同样的这个时候卡特也会报以同情。
两人虽然贫富差距很大,虽然职业天差地别,可是在病痛面前,却几乎是一样的。
夜里卡特睡着。爱德华躺在床上。
爱德华自言自语地有些抓狂地道:“我完全给搞糊涂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上帝啊,不,不,我不是祈求上帝。我是在跟自己说话,我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爱德华从床上下来,走到卡特床边。
爱德华:“你醒着吗?卡特,并不是只有我在睡梦中又是咬牙又是放屁。”
说着他长长地沉默了一阵然后低声道:“我害怕死!”
这是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大富豪爱德华第一次展露出来自己软弱的一面。
其实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畏惧。
接下来,又是如同之前那样的镜头,爱德华推着他的输液架走进卫生间,卡特推着他的输液架走进卫生间
护士给两人分别发药,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两人偶尔也会一起玩牌,不过这一天,却有些不同。
爱德华和卡特各自推着自己的输液架在走廊里走着。
爱德华突然问道:“你想到过自杀吗?”
卡特有些惊讶:“自杀?老天,没想过。”
爱德华点了点头道:“我猜也是,第一阶段嘛。”
卡特有些不解:“什么?”
爱德华解释道:“这事有五个阶段。”
卡特恍然道:“噢,否认、愤怒、让步、抑郁、认可。”
爱德华点头:“你当然不会想到自杀,因为你现在是第一阶段——否认。”
卡特好奇地问:“那你是什么阶段?”
爱德华说:“我也是否认。”
卡特看着他说:“但已经想到了自杀。”
两人依然接受着同样的治疗,有时候还要抽血,终于,护士摘掉了卡特的输液架,卡特有些疑惑。
但是护士告诉他:“这些你都用不着了,第四疗程,也就是最后一个疗程。”
这个疗程之后,就会知道他的结果了。
卡特继续看有奖竞答,不过这次他戴上了耳机,卡特听着声音,看着问题,然后自己回答,居然大多都是对的,这让爱德华很好奇:“你一道题也没错过?”
“哪能啊,上周我就错了一道!”
“你想过去现场参加竞答吗?”
“啊,那是人家的事。”
爱德华又打量了他一阵,也沉默了。
镜头转换,这次是爱德华在看电视,他看的是棒球比赛,而卡特却垫着一本打开的书在一张横格纸上写着什么。
镜头给到了他写的字上面。
上面抬头写着:未了的心愿
1.亲历一场真正壮丽的事情。
2.纯粹为了行善去帮助一个陌生的人。
医生来宣告了爱德华的最后的时间,他还剩下六个月,幸运的话也许能有一年。
卡特也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何,但是爱德华的医生并不是卡特的主治医师。
爱德华用一直注视着电视机来做反应,他还让医生去拿卡特的病历。
他的眼光慢慢从电视屏幕移开:他的生命即将完结的消息使他陷入沉思。
卡特尽力寻找着合适的话语
卡特:“爱德华”
爱德华没有理会。沉默了一阵.
卡特的画外音响起:“有人做过一项调查,询问一千名受访者,如果能够预先知道自己确切的死期的话,他们是否愿意知道。
霍林斯医生走进来,一边读着病历乱纸和药瓶。一边开始对卡特说话
卡特的画外音继续着:“结果百分之九十六的人说不愿意。”
卡特毫无表情地听着
卡特画外音又道:“我一向大概是属于那另外百分之四的吧。我觉得,如果能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去做你要做的事,这应该是一种解脱。”
他把正写的那张纸揉成一团.
“可事到临头并不是这样。”
他抬眼看看爱德华,爱德华也正扭着头看他.
两人对望了许久,命运宣判的那一刻,他俩表现出几乎同样的平静,也压抑着难以宣泄的悲伤。
在死亡面前,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孤单一人还是家人众多,都是一样的平等。
卡特的那一张遗愿清单,却被爱德华捡到了。
爱德华小心地展开那个纸团,原来是卡特开出的一张“未了的心愿”的单子。爱德华一条一条地看着那些准备实行的事情,忍不住暗暗失笑。
突然卡特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呢?”
爱德华:“这是什么?”
卡特:“把它还给我。”
爱德华重复地问:“这是什么?”
卡特:“把它还给我。”
爱德华调侃:“我是从地上捡的,我又不知道它是国家机密。”
卡特叹了口气:“我上大学一年级时的哲学教授规定我们做一种设想将来的练习,让我们列出我们一生梦想要做的事情,直到.”
爱德华:“一直到你“咽气”是吧?”
卡特却说:“那时我想的是:“挣一百万美元”、“当第一个黑人总统”。都是年轻人的一些狂想。后来我总想应该重列一份单子,可是”
这个时候爱德华却摊开纸张念了起来:“纯粹为了行善去帮助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到流出眼泪:“不是我挑剔,你这些都太不带劲了。”
卡特:“是啊,这一切现在都毫无意义了。”
爱德华眼珠子转了转:“我倒不那样认为。”
然后他拿起一支红笔开始在卡特的心愿旁边写出他的心愿。
卡特从床上起身下来:“你在干嘛?”
爱德华抬头:“给你做一点小小的修改,仅此而已。我说,你就不想出去打个什么球?玩玩什么枪?找点乐子?”
卡特摇头:“我可不想去玩枪,我想的是——你错过的.”
爱德华问:“什么叫“真正壮丽的事情”?”
卡特看着他:“你到过喜马拉雅山吗?”
爱德华自顾自地道:“弄辆福特“眼镜蛇”飘飘也不赖。要么高空跳伞怎么样?这回咱们有点开窍了。”
说着他又继续往下写。
卡特好奇:“有点开窍了吗?让我看看那个。”
卡特一把把那张纸从爱德华手里夺下,满脸怪相地看着爱德华在他写得整整齐齐的几条心愿旁边乱涂上去的字句。
““亲吻世界上最美的女孩”?你有什么办法做到这点?”卡特一脸古怪地看向爱德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