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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很好的加分项。
然而现在,莫娜脑子里乱极了,只觉得他像是一只苍蝇一样在身边乱飞,让她不得清静。
“我带你去看校医……”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说了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杰瑞先生,是您理解能力有问题嘛!”
莫娜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头语气有些尖锐的吼道。
杰瑞一脸尴尬和愕然。
话说出口,
莫娜也意识到,自己过于失态了,她摇摇头:“抱歉,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说完,
她也不理会杰瑞,自己拿上一边的书包,甩甩胳膊,快步离开了教室。
“怎么回事,克鲁兹教授批评她了?”
杰瑞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一脸的茫然。
……
仰光富人区,西河会馆。
缅甸最富仰光,仰光最富西河。
如果说缺水缺电的莱雅达区是一个城市的地狱,那么西河区就是这座城市的天堂。
这里是缅甸的富豪最密集的地方。
香车名马,美酒佳人,应有尽有,富丽堂皇。
早在19世纪,欧洲殖民者刚刚踏上东亚的土地的时候,就将仰光河畔曾经的旧王宫区与塞纳河畔的卢浮宫周边的街道相提并论,称之为东方小巴黎。
西河会馆则更是坐落在整个富人区的最中心。
它东侧不远处就是坤沙在仰光的豪宅,1996年,昔日金三角第一毒枭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决定向缅甸政府投降。
为了北方的稳定,缅甸政府甚至不敢向国际刑警引渡这位毒枭。
曾经垄断了世界上45%的毒品交易,统治着整个缅甸北部,身价巅峰时超过千亿美元,约等于哥伦比亚排名前十的大毒枭总和的黑道恶棍,人生中最后的十一年就在这里度过。
根据仰光的八卦小报记载,
传闻坤沙晚年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坐在别墅二层的阳台上,拿着一本《三国演义》,一边抽一支缅甸产的大象牌香烟,慢慢的看着太阳从不远处西河会馆金碧辉煌的屋顶上落下,思考人生。
汤姆·克鲁斯、网球天王费德勒、摇滚乐队绿日的主唱……
西河会馆四周遍布着各种国际名流在仰光的度假地产,它像是一枚小小的琥珀,凝固着缅甸的黑白风云,时局变换。
它也几经易手,
如今西河会馆的主人是一名神秘的富商。
光头刚刚走近会馆的大门,立刻就有穿着定制西服,耳边夹着黑色耳麦的干练女领班迎了上来。
“这边请。”
女领班并没有和光头打招呼,也没有说些欢迎光临的客套话。
她只是对着夹着的耳麦说了些什么,然后就伸手示意光头跟她走。
“豪哥正在聚雅轩招待客人,他让您直接过去。”女领班在走廊的深色墙壁上按了一下,侧门滑开,露出一条玲珑小道。
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
西河会馆曾经聘请着名的伦敦Foster and partners建筑设计所重新设计过内部结构,各种繁复的通道将一个个小包厢分隔成了棋盘上的网格。
绝对不会出现,客人在包厢里和策反的政要小弟密谈大业,结果出门撞上来这里吃饭的政敌这种尴尬的场面。
所带来的副作用是,如果孤身一人行走,无人领路,很容易在这些蛛网般复杂的走廊中迷路。
当然,光头不会迷路。
多年前,这座会馆就已经被豪哥以2亿300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身为豪哥手下的处理黑道业务的重要马仔,光头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
“……豪哥,我听说,司法部门有个专项组在调查您,负责的是一位仰光的高级警督……”
光头推开聚雅轩包厢的大门时,屋内烟气缭绕。
中年人对着镀金的菩萨坐像背对着门口站立,手中拿着三只禅烟袅袅的清香。
豪哥不喜抽烟,却有三个爱好。
爱名画,爱老电影,三是喜欢礼佛。
这位缅甸的黑道教父看上去是一个很雅致的人,像学校里温文尔雅的教书先生,多过拔刀见血,动辄生死的街头枭雄。
名画不用说,豪哥就是靠造假艺术品起家的。
豪哥最爱的珍藏是一页高价购来的《教父》小说原作手稿,以及一枚70年代柯达4037型胶片摄影机的长焦镜头,后者曾经被用在1972上映的经典老电影《教父》的拍摄过程中,镜头上有好莱坞大导演弗朗西斯·科波拉的亲笔签名。
至于礼佛。
则是豪哥年纪大后的习惯,甚至身边专门从泰国请了两位小乘佛教的高僧来给自己说法。
每次光头看到豪哥恭敬的举手烧香,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他们这些混黑道的拜拜武圣关老爷常有。
念讲究善恶轮回,生死有报的佛经,就很……非主流了。
当然,取笑他是不敢的,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光头知道,所有缅甸敢取笑豪哥的人,早就都死绝了。
走近大门后,光头只在烧香的豪哥背影上望了一眼,目光就落在聚雅轩里老大正在招待的客人身上。
那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
他认识这家伙,
是从曼德勒调任来仰光的副警督,四十岁出头,老爸好像是个军方里的师长,算是背景深厚的官宦子弟,本人好像是个警局的所长还是副所长来着。
在外面也算手眼通天的牛掰人物了。
此时在豪哥面前,却像个小跟班一样一五一十的汇报着工作。
缅甸官场也不是都被豪哥收买了,一直都有不知死活的楞头青想要动一动豪哥。
不过往往还没有开始,计划的细节就像这次一样,被想要讨好豪哥的人泄漏的一干二净,结局也早就注定。
光头听了两耳朵,就想要暂时退出包厢,避开这种私密谈话。
“留下吧,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好避讳的,有什么事情吗?”豪哥却挥挥手示意不用。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您看上的那个顾为经,不知好歹,油盐不进。”
光头挠挠脑袋,露出有点凶狠的笑容。
“本来这种事情用不着麻烦豪哥,只是您似乎挺喜欢他的。”
“所以就想问问您,他既然敬酒不吃,还要不要按惯例卸他条胳膊,或者把他那个堂姐绑了,给年轻人长长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