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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十岁那年吧,有一回他跟父亲母亲去赴宴,跟别家的少爷比射箭比输了,觉得很丢脸,回家后就叫父亲在他院子里竖了个靶子,还专门订做了几张弓,天天练习,练到手上都出血了,母亲哭着求他,他才肯休息。等到第二年,他再到那家去赴宴,又跟人比箭时,一个人就把所有人都打败了。从此大家都对他服了气,也高兴跟他交朋友,说他是个脾气好又讲义气的人,小小年纪就很有本事。”
她很为自己的哥哥骄傲。就算对许嵘有那么一丝好感,当别人拿后者与她哥哥做对比的时候,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到哥哥这边来。
秦锦春也很佩服秦简这位大堂兄:“虽然有人说大哥哥读书比不上某些人出色,但那只是大哥哥考取功名比旁人略晚一些罢了,不见得大哥哥就及不上别人了。何况大哥哥也不是只会读书,他不但从小熟习骑射,还交游广阔,在京城有那么多的朋友。他还跟着三叔祖学书画,学得连京中有名的大家都说好。我在东宫听郡主的几位伴读说提她们的兄弟时,就不止一回听到她们夸奖大哥哥了,说大哥哥是皇亲国戚里少有的才子呢!说他真不愧是三叔祖教出来的,有三叔祖年轻时候的风采。”
秦锦华听得越发高兴了。
秦含真趁机再黑许嵘一把:“所以说,我在奇怪,许二公子每天都在忙什么呢?许大公子虽说只会死读书,好歹他能考出功名来呀!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举人了。许家人大概都盼着他能早日考中进士,出仕为官,不想让他分心去干别的。但许二公子不一样。我听说他也读书,只是读得不如他哥哥好。那他不读书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若说习武吧,他的武艺骑射也就那样。若说他交游广阔吧,又好象没怎么听说这方面的名声,估计他主要是跟亲友或同窗来往吧?那他的时间都花到哪里去了呢?总不能是天天帮他家里人跑腿吧?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很轻,但总要为将来着想一下。他日后有什么计划?是想走科举路,还是恩荫出仕?总不能是做个游手好闲的官家子,全靠家产养活吧?”
秦锦华眨了眨眼,沉默下来。
秦锦春见状,索性再加一把火:“许家本来就不是十分富裕,况且二房又不象长房,还能继承祖产,手头能用的钱有限。要是将来再分家出去,日子恐怕就过得更艰难了。不过他要是能娶得个嫁妆丰厚的妻子,还能继续游手好闲下去,直到妻子的嫁妆也被挥霍完为止。只是那么一来,他的儿女恐怕就不大好过了。”
如果说秦含真的话只是在隐约影射,秦锦春的话就是在直接黑许嵘了。秦锦华立时笑骂着去挣秦锦春的脸:“你又在胡吣些什么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两人在车厢里闹成一团,秦含真只得在旁劝解,吵得连前头马车里的许氏,都打发婆子来问是怎么回事了。
许氏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觉得几个孙女侄孙女们在外头打闹,实在太不象话。尤其此时他们的马车走在官道上,周围已经有不少行人了,若叫外人知道秦家的女孩儿如此没规矩,对她们的名声可没什么好处。
秦含真听了婆子转达的话,忙推了两个堂姐妹一把。秦锦华与秦锦春都脸红气喘地重新端坐好,只用眼神继续打闹,看得秦含真都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午时之前,马车顺利回到了京城内城。秦锦春随秦锦华回长房用饭,等午后再有人将她送回二房去。秦含真在承恩侯府的二门前下了马车,辞别了长房的长辈们,便带着丫头自行走夹道,回自家府第去。
不过,在进入了自家园子的门以后,秦含真先对丰儿下了指令:“打发人给辽王府送信,找阿寿,告诉他我要见他们家郡王一面,让赵表哥尽快到我家来一趟。”
丰儿眼神挣扎地看向她,声音有些虚弱:“姑娘,你跟郡王爷也就是分开了几天而已……”
秦含真愣了愣,随即面上涨红,笑骂道:“你想什么呢?我是有正事要跟他商量!”
丰儿叹了口气,无奈地将视线投向一旁的树丛:“姑娘哪一回见他,不是有正事呢?”她都习惯了……
秦含真咬着唇,忍不住拍了这个心腹侍女一记:“别胡说了!是真的有正事!蔡大小姐与我在林子里见面,你不是知道么?她跟我说了些要紧的消息,是与赵表哥有关的,我得赶紧通知他一声。快去快去,别误了我的事儿!”
丰儿无言地再看了她一眼,小声嘀咕:“是是是,遵命。”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