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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着想’的大业帝也不会屠刀相向了。最后,百姓和民夫竟然自发的搞了几顶丑里丑气的万民伞,委托御史言官送给杨广。
但就是这么些难看的万民伞,却令杨广成就感十足,觉得比什么奇珍异宝都珍贵;百姓和民夫在布条上亲自手写的歪歪斜斜的名字,也让杨广比任何一名书法家的字都要美观。
于是乎,杨广又在并州开了一条官道。这条官道南起绛州,沿着汾水北上,直至并州北部的云州,一旦修成,从绛州到云州的时间,将会缩短五天的时间。
但是让杨广遗憾的是,官道所经的地方的官员们竟然也精明了。
毕竟他搞了这么几个月下来,各级官员都知道凡是朝廷认可的工程,那都是一个天大的死亡陷阱,谁他娘的敢贪一钱,谁就会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贪污的成本太大,着实是贪不得、贪不起。一个个都当起了爱民如子的清官、好官。
既然并州薅不了,杨广接着又在雍州搞一条官道,这条官道从始自关中雍州,进入敷州之后,沿着洛水北上(洛水有俩条),过延州、夏州,直达北方的丰州。一旦修成,又将缩短五六天时间的行程,日后不管是行商,还是调兵北上,都将十分便利,同时也能加强朝廷对北方的掌控。
这条路修建不久,还真让杨广薅到了不少羊毛。
因为雍州(大州)是关陇贵族传统的地盘,而这些人自宇文泰至今,一直牛气冲天,他们非但认为没有他们,大隋王朝就玩不转,而且以为杨广是杨坚一样的性子,只要他们在工程之中做得不太过分,杨广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所以在这条路上,地方官员、地方豪强纷纷动手了。
结果,毋庸置疑!
都被杨广拿下了。
这些,杨广和杨集都在私底下交流,所以杨集知之甚详。
对于杨广这几个月以来的作为,杨集还是蛮认可的。只要杨广始终保持这种与民同体的态度,只要他搞的工程款项尽数落到实处,而不是被官员们中饱私囊,那么,百姓就会拥护这个朝廷,即便日后天下乱了,杨广也不会失去民心。
那些乱臣贼子要是民心支持,顶多就是一时之祸,根本动摇不了大隋根基。哪怕朝廷最开始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可中后期,也能凭借强大民心、民望,将乱臣贼子收拾得干净。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萧颖问道。
“这个不好说!”杨集想了想,说道:“迁都之前,圣人应该会通知我们,不过做正装也是一件十分耗时的事情,率先准备好,总是没错的。”
萧颖点了点头,柔声道:“郎君言之极是。”
四口子又闲聊了一会儿,柳如眉和裴淑英见丈夫阿欠连连,很有默契的退出大堂,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集和萧颖放下手中香茗,转而回至二楼主卧,并排坐在床榻前叙话。
这时秋水秋月端了洗脚水过来:“大王、大娘洗完脚再歇息。”
杨集除去鞋袜,泡着药汤,向一旁的萧颖说道:“娘子,你也泡一会,有且睡眠”
萧颖轻声说道:“郎君先泡吧,等会儿我再……”
“等会儿水都凉了,而且也浪费时间。”杨集看着妻子娇羞如春花秋月的样子,觉得颇有意思。
他们四口子干了不少荒堂事,什么鸳鸯浴、大被同眠都是习以为常之事,但一起泡脚这种平平常常的事情,反倒是没有做过。
萧颖似嗔似羞地看了杨集一眼,倒也没有多说什么,随手除去鞋袜。
杨集低头一看,雪白一双玉足踏在地上,足趾如卧蚕,好生可爱,凤仙花汁涂了红指甲,愈加衬得那双脚掌如同美玉一般,不由更加痴了。
萧颖察觉到丈夫目光落在自家玉足之上,不由羞红了脸,脸颊滚烫火。
杨集呵呵一笑,将目光从萧颖光洁白净如琉璃、十根玉趾如竹笋的白嫩玉足上移开,心说以前都没有怎么留意,想不到阿颖足趾也是这般娇嫩可爱,真是一个无处不美的宝藏“女孩”啊,有待自己一一发现。
萧颖见丈夫灼人目光离开,连忙将雪白晶莹、如玉之润的一双玉足放入盆中,以药汤上的花瓣遮蔽。岔开话题道:“郎君,大儒辩学一事妥了吧?想来今日过后,郎君也不致为东方大儒烦忧了。”
这些年来,自家夫君东奔西跑、南征北战的劲儿,让她十分心疼。
这样的日子,其实自他们成婚至今,就一直这样了。夫君忙碌于国事、忙碌于战争,是大丈夫所为,可是也让他们夫妻聚少离多!
虽然她也坚信夫君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得胜归来,可她作为妻子的,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呢?在夫君打仗的日子里,她往往从恶梦中惊醒。
梦回之时,早已是泪水沾巾。
在外人的眼中,夫君是一个喜欢折腾的愣头青,事实也是如此,可是萧颖知道夫君比任何人都喜欢安逸的日子、比任何都不喜欢斗争。
他的斗争,其实是迫不得已。
退无可退,只能斗争到底。
只是……
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安生日子,那些该死的大儒又来闹事,着实是可恼可恨。
“娘子,有件事倒要和你说说,在我解题的时候,那些东方大儒以为我解不了王孝通那二十道题,于是纷纷下了赌注。一些好赌之人,由于带钱不够,便写字据与我赌,不出意外,他们全输了,日后,我们可以让人拿着字据上门讨债。”杨集说道:“本来我打算全部捐给凉州大学的,可是大家统计好金珠银珠、估算好玉佩的价值之后,天色已经晚了。我就把所有来不及继续统计字据带了回来。”
“这些,都在朱粲那里。明天,我让他交给你。你统计好了以后,只报一半数目即可。另外一半,咱们截了。”
萧颖深感无语的看着夫君,问道:“郎君,这么做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杨集用脚趾挠了挠萧颖的脚心,懒懒洋洋的说道:“这是我赢来的赌注,捐了是人情,不捐是本分。”
“痒呢!”萧颖轻笑着缩回脚,说道:“可你已经承诺了呀!”
“所以我把真金白银全捐了。字据上的数目其实更多,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而已。这种不义之财取之有道,咱们取走一半,不过分;捐一半,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