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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的咯吱咯吱响声，我指着那姚神婆，缓缓地举起了手，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咬牙切齿道：“杀！”
我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这话一出口之后，对面的鬼影已经纷纷接到了指令，一个个地冲上前去，瞬间便将那姚神婆吞噬在了黑影之中。
黑影就好像是一群白蚁一样，风卷残云地在姚神婆的身边卷过，然后在我手掌一挥之下，眨眼间又如同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床上仅留下了姚神婆的身影。
一时间，我几乎认不出来床上的还是姚神婆，只见她的身子好像花朵枯萎一样，眨眼间变得枯瘦成了一团，身子好像被风干了的干尸似的，蜷缩在床上，皮肉血脉都缠绕在干瘪的骨头上，那张脸上的皮肤都变了颜色，因萎缩而变成了一种干枯的古铜色，双眼的眼球也被风干了似的，仅剩一双空旷的眼眶，带着不甘的神情望着远方。
房间里面瞬间安静下来，原本亮着蓝色烛火的灯光也渐渐地变成了橘黄色的暖光，仿佛一切都已经归咎为平静，似乎什么都还没发生过一样。
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第一次结束他人生命时的激动和自责，反倒是一种平静。
我抬起头来环视四周，房间里面一片狼藉，何景雯仍旧昏睡着，女鬼也躺在我的脚边，我的身体已经恢复自如，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姚神婆身边。
姚神婆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坐在床上，好像一尊雕塑一般，我望着那姚神婆，只觉得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好像从未见过一样，但是，的的确确是这个人，就在刚刚还想要夺取我的性命。
我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这就是姚神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里面莫名其妙地有种感觉，想要了解姚神婆曾经拥有过的生活，想要通过这样了解到，她为什么那么想要我的躯体。
是的，姚神婆自己也曾经说了，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对生命的欲念，是想要永垂不朽永生不死，但是区区一句永生不死，面对沉重的生命来说，显得实在有些轻薄，就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就可以去妨害别人的性命，这是我所无法理解的。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扫过姚神婆的身边，在她的枕头下面露出来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本古书的一角，书页已经泛黄卷曲，好像被人翻过无数次了似的。
我拿起了那本书，只见书上并没有标题，翻开之后，上面每一页都用一种红褐色的笔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我不认识的文字，那些文字扭曲，好像虫子卷动着身体。
起初我以为是西方文字，如阿拉伯文之类的，但是仔细看了一下之后，发现那些文字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并不完全像是西方文字的字体，好像是象形文字一样半字半画的。
最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些文字居然好像没有重复的，一个都没有。
要知道，任何语言都是由词汇组成的，主谓宾，而既然是由词汇组成的，就不可能没有重复。
我拿起那古书来回翻阅了几遍，虽然实在不明白那上面写的文字之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隐约总觉得这古书上面的内容与我有关。
反正既然现在也看不懂，我干脆将古书收了起来，塞进怀里，打算以后再说。
这本古书勾起了我的兴趣，我在姚神婆家里又翻找了一通，发现她家里就好像个藏经阁一样，藏着各种各样的古书，但是大多记载的都是一些邪术，光是看看就让人浑身发麻。
做坏事儿，大到杀人放火，小到小偷小摸，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对此坚信不疑，姚神婆每天看这些东西，被这些恶毒的巫术所熏陶，能够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倒是也不觉得有多奇怪了。
想到这里，我将那些记载巫术的书籍全部扔到了房间角落的火盆里。
这些书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才勉强被保留到了现在，说实话，就这么烧掉了，其实也有些可惜，但是这种东西如若留存在世，难免会让更多人误学误用，与其贻害人间，不如就这么付之一炬。
我摸出了火柴，一根火柴下去，火舌瞬间将那些书籍吞噬其中，眨眼间，便已经化为了灰烬。
等到那些书全都燃烧殆尽的时候，天色也泛起了鹅蛋青，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四十，我推了推地上那女鬼，手心从她的面颊上拂过。
“醒醒。”
女鬼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我之后，顿时显得有些激动，连滚带爬地翻身起来跪在地上。
“您……就是万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