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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声望去,却见一位仪表堂堂的将军,正骑着高头大马立于城门之下,以一种惊奇的目光注视着这场城门下的厮斗。
被踩在脚下的队率从鞋缝里瞅到了那位将军,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巴巴的叫道:“孙将军,救命啊,救小的命啊。”
他口中的这位孙将军,正是吴侯孙权的堂兄孙瑜。
此番攻南三郡之战,孙瑜特奉孙权之命进驻陆口,并被委为了西线吴军的右都督。
而鲁肃、吴蒙出战之时,孙瑜则奉命镇守巴丘。
其实这一出与当年赤壁时委任程普为右都督一样,目的是便是为了从旁钳制鲁肃。
身后,跟随孙瑜而来的士卒没听清他们的右都督喊了一句什么话,一窝蜂的从城中涌入,转眼间将那两个年轻公子围在其间。
“放肆,速速退下!”
孙瑜又是一声厉喝,那些士卒们吓了一跳,只得不知所已的退在了一边。
那高挑公子并未再下杀手,脚下狠狠踩了那队率一下,直起身来,面向孙瑜,沉默了半晌,低声道了一声:“阿瑜哥哥。”
左右之人,无不震惊茫然,被他俩这一句“小妹”
,一句“阿瑜哥哥”
给搞迷糊了。
孙瑜看了一眼那高挑公子,目光中隐约有责怪之色,但道了一句“跟我来吧”
,便是勒转马头往城内走去。
那高挑公子迟怔了一下,只得翻身上马,跟随孙瑜入城,而另一名公子似乎是他的随从,亦紧跟着而去。
周围那些守城的士卒,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再阻拦,只得莫名其妙的目送着这俩身手不凡,大闹城门的年轻公子,大摇大摆的入得城中。
孙瑜一路无话,驱马直归府中,入得堂中,大门关上,内中只剩下他与那高挑公子。
孙瑜这才一脸困惑的说道:“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成这副样子,这像什么话呢。”
孙瑜口中的小妹,自然就是他的堂妹孙尚香了。
当初她受了小乔的启发,便女扮男装,只带了一名亲信女兵,便悄无声息的逃离建业,一路沿江西去,试图奔往益州,却不想在这巴丘城下戏剧姓的被自己的堂兄撞见。
孙尚香本来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哪想到忽然间刘孙两家开战,导致通行受阻,若不然的话,也不会被兄长逮住。
面对孙瑜的质问,孙尚香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她沉顿了片刻,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就是在建业呆腻了,所以才想出来散散心。”
“小妹你也太胡来了,如今两家交兵,这里兵荒马乱的,你还跑来散什么心,若是稍有差池可当如何是好。”
孙瑜作为堂兄,当然有资格教训这个任姓的小妹,不过口气却要缓和的多,因为他毕竟只是堂兄而已,亲疏关系,自是比不得孙权的。
孙尚香嘟着嘴道:“我哪里想到这里会打仗呢。
对了阿瑜哥哥,我们和那刘备不是同盟么,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开战了。”
孙瑜冷哼一声,道:“刘备那大耳贼言而无信,借了咱们荆州赖着不还,既然用理要不回来,那就只好用拳头夺回来了。”
“可是,毕竟他们也没说不还呀,二兄就这样翻脸与人家动武,别人岂不笑咱们小家子气。”
如果是几年以前,刘孙开战,孙尚香一定会兴奋的叫着要上战场,可现今她竟然是不经意间站在了对方的立场,原因如何,自然不用说。
孙瑜并不知道妹妹的心意,叹道:“仲谋他其实也是很无奈呀,合肥之战失利,吴中大族损了不少部曲钱粮,他们急着要仲谋给他们补偿,所以仲谋无奈之下,只能向荆州动手了。”
又是那些大族,这让孙尚香想那了那些顾邵,他的哥哥孙权就是为了与那个吴中大族结亲,所以才逼着自己嫁与那人。
想到此,孙尚香不禁愤愤道:“那些大族实在可恨,总是与咱们孙家作对,真不知道二兄何必一再忍让他们,干脆起兵将他们一并杀尽便是。”
孙瑜淡淡而笑,道:“小妹你这是女儿家之见了,治国可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叔公和伯符两代对吴中大族杀得还少么,可留给仲谋的,还不是一个乱摊子,若非仲谋这些年对大族的笼络,焉能换取他们对咱孙家的支持,若非如此,恐怕当年曹艹南下之时,咱们孙氏就早成了曹艹的阶下囚了。”
孙瑜的这一番大道理孙尚香听不进去,也不想听,她如今所担心的,乃是两家交战,她与方绍便互成了敌国之人,接下来自己可该如何是好。
孙尚香忙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此番跟咱们开战的刘备军,都是谁带的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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