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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加厚的水泥预制板。到时候利用同蒲路上拆下来的钢轨、枕木,构筑工事可省时、省力!”周明远提点道。
“这办法不错!”庄毅、徐德健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哪怕是只在平地上,用加厚的水泥预制板做墙壁,再用钢轨加固,顶上再搁上钢轨或枕木,最上面再覆以水泥预制板和厚土,也能构筑起防得住重炮轰击的工事来。当然,这多少需要点时间。
可在晋绥军沿途后撤时不断破坏铁路、公路交通,西北空军又时不时临空打击的情况下,日军进击速度肯定快不了!怎么也能给人民军前方作战部队争取出构筑工事的时间来。
人民军、晋绥军各部加紧准备防御作战,占领察哈尔之后的日军却准备着继续攻击。按照日军原来部署,察哈尔派遣兵团和板垣师团在拿下察哈尔后,将分别攻击绥远、山西。当时察哈尔派遣兵团的司令官是东条英机,与板垣征四郎同为中将,两人分头指挥各自部队也没什么不妥。
不过,在占领察哈尔后,东条英机就忙于筹备所谓察哈尔“自治”,由关东军副参谋长笠原幸雄少将出任察哈尔派遣兵团司令官。而板垣则在这个时候提出改变原定部署。
“夺取支那华北的关键在山西。只要攻占了山西,太行山以东平原将无险可守。华北也必然会纳入帝国军队的掌握。”板垣十分自信地说道,“而由山西向南跨越黄河,帝国军队就可进入支那中原地区。无论是沿陇海铁路在东西方向上扩张,还是沿平汉铁路继续南下,都十分有利。而且,若能一鼓作气,饮马长江,那将切断凇沪一带及支那东南地区部队撤向西南后方的退路。从战略上完成对支那中央政府所属军队的包围!不管是就此歼灭支那军队主力,还是迫其投降,对帝国军队在支那的征战均有莫大利益!”
在关东军参谋长的位置上,板垣征四郎是东条英机的前任。加上在九?一八事变中的赫赫“武勋”,板垣已成为日军中偶像级人物。笠原幸雄原本就对板垣钦敬有加,此时又被板垣所分析的美妙前景刺激得热血沸腾。当下,笠原幸雄毫不犹豫地说道:“阁下高瞻远瞩!一切就依阁下!”
既然双方意见一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说了。在等待作战物资补充的过程中,板垣和笠原幸雄商定了具体的作战方案。
以察哈尔派遣兵团约4个旅团的兵力偕伪蒙军9个骑兵师,从张家口沿平绥线两侧西进,攻击天镇、阳高、大同一线。在攻克大同后,该部将以独立混成第1旅团,也就是酒井镐次旅团继续沿平绥线向绥远攻击前进;而以主力沿同蒲路南下,攻击阳方口及东部的雁门关一带。
板垣征四郎则率领第5师团及铃木重康的11旅团从怀来向蔚县、涞源攻击前进,并进而经山西广灵、灵邱、繁峙、原平向太原进击。
在板垣看来,只要作战目的实现,雁门关及内长城一线的中国守军将处于正面和侧翼日军重兵夹击之下,势必难以持久坚守。
板垣的这一路数是根据他此前对晋绥军的了解做出的,在原本历史上也曾建功。但现在因赵振中等人出现,特别是西北在这半年左右给阎锡山提供了大量的物资和装备,使在原本历史上难见功效的伪劣国防工事眼下都处于多半竣工状态,板垣此前分析所赖以存在的基础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虽然因晋绥军和日军战斗力之间存在的差距,这种变化还达不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地步,但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却足以使板垣付出沉重代价。
令人遗憾的是,尽管阎锡山下了决心要打好晋北这一仗,并在作战物资上难得地给各有关部队提供了不少便利,弄得连二战区参谋长朱绶光都暗自嘀咕“今后日子不好过”,可晋绥军参战部队中却仍有软骨头在!
将所部布防在天镇、阳高一线的61军军长李服膺,在接到阎锡山的作战命令后,就将有关任务向下做了传达,并就具体作战任务进行了安排。在晋绥军中,李服膺军事才能只能算是一般,但他人缘不错,与王靖国、赵承绶、傅作义等人是结拜兄弟,行事也完全听从阎锡山,多少也算是一号人物。
对于晋北作战,李服膺从阎锡山的命令中,特别是向前方提供的作战物资中,很清楚此战的分量,也一再督促手下各部要奋勇作战,但接到命令并领受作战物资后的各部,其表现却良莠不齐。
分派在天镇城内的399团官兵在团长张敬俊的带领下,忙着利用民众撤离后的空房子做工事,埋炸药、布地雷,忙得不可开交。
而425团团长李在溪却满腹牢骚:“重火力没有,光靠刨土挖坑埋的那点玩意能顶什么事?凭我们这点人还要节节抵抗到大同?!也不知上头是抽哪门子疯!”满腹牢骚之下,李在溪竟背着所属的213旅旅长杨维垣和101师师长李俊功,越级给61军军长发电,请病假辞职!
李服膺得知李在溪没病,便予以电责。213旅旅长杨维垣这才知道自己手下竟然闹出这等丑事!杨维垣担心李在溪临战时兵力不足出问题,便将原来自该团抽调出来做旅预备队的一个营又返还了425团。
眼看日军就要打过来了,61军里竟然还出了李在溪这样畏战的团级主官,这给尚未开始的晋北作战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9月11日,赵振中致电周明远:“大军征战,军纪一定要严!除我军各部要由负责政治工作的副职主抓军纪外,榆林战区务必提醒晋绥军狠抓军纪,以免出现溃退局面!”
“哎呀!老赵提醒得是!”周明远接到电报后拍拍额头,自语道,“给了阎锡山那么多帮助,可别让前方的几颗老鼠屎坏了晋北作战这锅好汤!”周明远也清楚在原本历史上,因晋北抗战中出现的溃败,阎锡山最终不得不杀李服膺以严肃军纪,给各方一个交代的事情。
随即,周明远电告阎锡山:“晋北作战乃山西对日作战的首战,各界瞩目,意义重大!为免害群之马造成不应有之损失,使阎公蒙羞,宜派出得力要员坐镇前方督战!震慑宵小,以竞全功!”
“西北管得也太宽了吧?竟然要我们向前方派出督战队!”梁化之将电报送来后,就有些不满的说道。梁化之是阎锡山的姨表侄,眼下是“自强救国同志会”的总干事,也是阎锡山培养的接班人。
“莫要乱说。西北提醒的对!”阎锡山却另有看法,“我们这几年置了些家底,各级将领也或多或少地给自己经办了些营生。家业多了,临战时就难免牵挂多;牵挂多了,怯战、畏战的心思就难免。是该派人去好好盯着。”
稍一沉吟,阎锡山吩咐道:“你去把张总监叫来,我和他谈谈。”
阎锡山所说的张总监,指的是二战区执法总监张培梅。此公与阎锡山都曾是同盟会员,早在民国初年就合作过,但因其秉性刚烈,遇事常与阎锡山争执,更与阎身边阿谀之徒不对付,前后曾两次解甲归田。在抗战爆发后,张培梅向阎锡山上书请战,阎以其治军有方,执法如山,在军中很有威望,遂委以第二战区执法总监重任。
“鹤峰,眼下晋北作战在即,此为我山西抗战中的首战,意义重大。为免前方军中有害群之马坏晋省抗战之大事,欲牢烦鹤峰去61军坐镇。”阎锡山嘱托道,“此战目的在于迟滞日军进击速度,并消耗其有生力量,为我战区积蓄力量对敌反击奠定基础。若部队有组织的节节抗击,逐次撤退,那是按计划行事,无须问责;但若是毫无章法,不遵命令的溃退,还望鹤峰依军法追究,严惩不怠!”
张培梅和阎锡山认识这么久,难得见到他如此郑重其事的嘱以督军之重责,心下多少有些奇怪:“若有不遵军法者,不论是何等人,百川兄真个允我对其行使军法?”
“既将督军重责托付于鹤峰,那自然由鹤峰在前方以军法督战!”阎锡山十分肯定地说道,“前方作战人员,不论何人,官兵一体接受鹤峰军法约束!但有违背军法,畏战不前,临战脱逃、溃退者,杀无赦!”
“百川兄以如此大事托付,鹤峰必不使百川兄失望!”张培梅郑重地向阎锡山拱手说道。
“鹤峰,溃退者可杀,但若是在抗击之后,有组织的逐次撤退,可万万不能杀的!”阎锡山见张培梅接受嘱托后,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生怕性子上来,闹出“有死无生”的决死抵抗来,连忙摆手提醒道。
“百川兄过虑了。”张培梅哈哈一笑,“鹤峰明白敌强我弱,也明白百川兄与西北联手准备给小鬼子一个教训,必然不会坏了百川兄的大事!”
“那就好,那就好!”阎锡山放下心思,叹了口气,又道,“大家都是三晋子弟,若非日本人就要打上门来了,我也实在不愿跟自己人为难。奈何,奈何!”
“百川兄都督一方,眼下又是为了抗战大局,可不能心软、耳朵软。”张培梅看不惯阎锡山的作态,谏言道,“那些害群之马,卑劣之徒,还是早些清除得好。也能还我晋绥军一番新气象!”
“鹤峰意见是好的,我记下了。”阎锡山应付道。
张培梅见状,知道阎锡山将自己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叹了口气后也不愿再深谈,聊了几句后就告辞离开。随后,张培梅带着几百战区执法队杀气腾腾地奔赴61军指挥部。
9月12日,正在阳高为大战苦思的李服膺一听说张培梅来了,唬了一跳:“苦也!这位阎王爷怎的到这里来了?”
双方见面之后,张培梅便径直说道:“慕颜不必为难,你忙好你的作战指挥,我督我的战。这个恶人由我来做!”不待李服膺回答,张培梅又道:“慕颜将你手下的团以上军官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说。”
天镇、阳高距离不远,多半天的功夫,前方几位团级主官已然赶到。
“你们当中或许有人认得我,也或许有人不认得我。我叫张培梅,是二战区专门负责军法的,来这里也是督战来了。”张培梅站在61军所属的团长、旅长、师长们面前,言语铿锵,“军有军法,为免将来有人说我不教而诛,今天我就在此重申一番:今后作战,有违背军令者,杀!畏战不前者,杀!临战脱逃者,杀!动摇军心者,杀!……”
张培梅一迭声的“杀”,让站在行列当中的李在溪等几位心中有鬼的,悚然色变,心中暗自叫苦:“怎的竟来了位活阎王?!”
不过,在张培梅督战下,61军的风气却是为之一变。原来军中流传的各种消极言语没了踪影,大战的肃杀气氛却日渐浓厚起来。
就在张培梅带领二战区执法队进驻61军后的第三天,9月14日,板垣征四郎和笠原幸雄各自指挥所部日军开始行动。其中,笠原幸雄指挥的察哈尔派遣兵团在30架飞机、50多辆坦克、装甲车的配合下,向61军天镇一线发起了猛攻!
晋北作战就此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