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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众面前。
这家伙一瞬间涨紫了面皮,眼睛瞪得老大,鼻孔呼呼喷着粗气,似乎要吃人,显然改了蛮子发式和着装传统也沾了蛮子的骄横粗野凶狂自大习气,激动中正要愤然站起来叫嚣,赵公廉却不搭理他了,又是笑眯眯的看着耶律淳。
而赵公廉身边的那位高大侍卫这时却微扭头瞅着书吏,面甲中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睛闪烁着冷芒,如电如毒刺:你死定了。
书吏就感觉似乎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利爪魔手突然扼住了他的脖子只要微微一收就能瞬间收走他的小命,并且把他的丑恶灵魂拽入九幽地狱,他吓得猛一个哆嗦,腿软得没能起来叫嚣,宋国儒教无耻无骨文人的特色同样在他身上体现。
不想,一直沉默坐那没再吱声的黄潜善这时候突然说话了,却不是针对辽方,更不是针对辽王。
他站了起来,整整当朝实权正三品体面官袍,严肃认真的正正长翅官帽,这才看着赵公廉拿捏着态度气势文雅地缓缓道:“君侯,这小小辽国书吏是太放肆无礼。贱婢一个也敢教训挑衅我大宋堂堂国侯?可,本官身为钦差大臣,代表的是我大宋朝廷的脸面威仪,在这个谈判之地也不得不说句公道话。
两国邦交非同儿戏。还是要遵守最起码的外交礼仪。要讲风度。不能村汉打架吵嘴一样信口开河,免得丢了我天朝上国的体统尊严,也丢了我先进汉家文明传统的美好形象。”
这家伙憋了一肚子窝囊气,不想着如何在谈判中为本国谋取最大利益,坐那这么久只在心里默默算计着如何报复打击一下赵公廉,削削赵公廉的霸道威风,在辽方面前好好落落赵公廉的面皮,同时也展示一下自己的才智与威风,重申一下自己可是钦差大臣,必须受到辽方足够重视的在谈判中的高大甚至无上地位,所以抓着这机会就赶紧跳出来了。
他教训完赵公廉,又转身抱拳哈腰郑重向耶律淳行礼,道:“燕王,此次谈判,辽宋双方都有诚意。我们都受了海盗祸害,都急需要休养生息。都打不起仗。此谈我宋国更是诚意满满。如此,那就没什么不可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双方放下刀兵友好协商总会达成完美一致,再为两国上百年的友好和平重续新的篇章。
适才之事,本官在此代表朝廷向您赔礼了。
文成侯若有言语不当之处,也只是乡下口语戏言,逗趣活跃谈判气氛尔。燕王大度有识,必不会见怪,请海涵。”
耶律淳瞅着这个宋国的高官小丑那一本正经彬彬有礼的懦弱谄媚狗样,原本是大怒想对赵公廉咆哮发威甚至干脆翻脸的,却一瞬间被黄潜善搞笑了,腾起的怒火凶威泄了不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还乐得连拍了拍桌子。
好半晌后,他才收敛了狂笑,瞅着仍在那抱拳低头哈腰掘屁股一副赔罪样的黄大官黄钦差,矜持地微点头道:“你,不错,还知道南朝的礼仪传统,是个大才子,配得上你的高官钦差身份。本王确实大度,不屑和沧州乡下村夫计较。”
耶律淳嘴上这么对黄潜善说着,眼睛却瞥着赵公廉,看赵公廉在这种尴尬丢尽人的被动场面下是如何反应。
赵公廉却仍无想像的恼怒甚至勃然大怒,还是一副轻松自在笑呵呵的模样。
他用折扇随意点点得了燕王夸奖还在那对着燕王卖国卖丑讨好笑着的黄潜善,对耶律淳笑呵呵道:“你看看,这不是猪队友啊,这家伙完全是我的敌人。”
耶律淳一愣,随即眼神饶有意味地瞅着赵公廉,那意思无疑在讽刺挑衅说:赵公廉,你看看你宋国的态度。你的国家不支持你和我辽国作对。南朝没人支持你,你凭什么和我大辽百万雄兵叫板对抗?你战场赢了一回,但政治上永远输了.......
黄潜善则闻言色变,霍然转身以站着的优势居高临下怒视着赵公廉:你敢在辽方面前公然骂我这个钦差是猪......
他之所以敢对赵公廉得瑟,无非是看到赵公廉虽然雄强半独立实际却还是在忠诚宋国,所为仍是在为宋国谋利,那么,他是钦差大臣,就算挑衅了赵公廉的权威,当着外人的面打了赵公廉的脸,赵公廉也得干受着,不可能一怒杀了他或把他怎么样,否则就意味着和朝廷彻底决裂了......将会面对宋辽两国的合力夹击。赵公廉再强横他也不敢.......
他算计得很透,却是朝堂争斗或大宋传统官场那一套逻辑和习惯,不知边关是另一套战争规则,如今形势也不同了。
他算计得明白没等骂出口,赵公廉也突然站了起来,收起的折扇极尽污辱啪啪拍他的胖脸,仍是笑呵呵的:“你,不是猪。说你是猪,那是污辱了猪。猪养了还能杀肉吃,还能为主人获利。你?你活着就只是糟塌粮食还出卖祸害主人。”
黄潜善怒了,几时受过这等羞辱,气得失态了,顾不得什么外交礼仪什么汉家大才子高官风度了,也顾不得这是在谈判桌前当着外人的面,他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团结一致努力为大宋赢得尽可能多的利益,一怒更是只想着发威报复。
不料,他刚要张牙舞爪打开折扇张嘴呵斥........赵公廉笑呵呵的脸猛然一收,坚硬的铁拳如电狠狠打在黄潜善的脸上,这一拳是如此钢猛有力,充分显示了赵公廉长年坚持习武强身的成果,也流露了文状元的另一面,武夫统帅的战斗力。
黄潜善脑袋猛烈后仰,被打得直接跌出遮阳棚外,象征高大权力地位以及威严不可侵犯的长翅官帽也掉了,没等他惨叫出声,几十步外的焦挺已经奔到了近前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生拉硬拽着拖到了十几米外的野地处。
黄潜善鼻子塌没了,脸上鲜血直流,牙齿也掉了几颗,这时候痛劲才全反射上来了,尖利刺耳的惨叫吼出了肺腑,头皮更痛得象要整个被揪掉了一样,痛得他自负儒雅的面孔扭曲如恶鬼,惨叫越发不似人声,又被焦挺揪着头发从身后凶狠一脚猛踹,踹得翻了个身,由仰面朝天变成面对地,焦挺又拽着头发向后一拉,黄潜善惨叫惊天中不由自主变成了跪在那,焦挺放了头发,一脚踩住黄潜善的脊背,让黄潜善痛得想趴地上惨叫打滚却只能佝偻着腰伸脖子跪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