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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裙摆前后的两只凤凰,便是用无数的宝石镶成的。
上面的花纹,更是精美无比,精美得都不忍心抚摸了,就怕,这只是她的幻觉。
她记得这种宝石来自于西域,小小一粒便是值价不菲,但这裙子上的宝石,却多如繁星,光一件裙子,就已价值连城了吧。
翠姨在她身后道,“容王府的文嬷嬷说,小姐事多,不可能有时间像一般的闺门小姐那般亲自做衣。再说了,靠一人的力量来做这身衣衫,时间最少得花费半年,可小姐从婚期定,到大婚的日子,只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那是万万来不及的。容王府便请了京中最好的四个绣娘来做喜服,小姐只需安安静静的呆在凤府里,等着被迎娶就好了。”
安安静静地等?平平安安的嫁人?
能如她的愿吗?凤红羽轻轻地抚着凤冠,仿若,那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她正出神,院中有人喊着她的名字,“可把你盼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逃婚了!”
司空睿笑着大步走了进来,玉白锦衫的青年公子,依旧是翩然英俊,一进屋,就将她上下左右的打量着。
看得凤红羽莫名其妙。
她笑了笑,“怎么啦?我也没有离开多少日子呀,你这番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了一样。”
司空睿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宠溺地笑起来,“死丫头……,要嫁人了啊——”
他承认,看着容王府的嫁衣送来时,他的心头莫名失落了很久。
就像,自己非常非常喜欢的宝贝,护了很久很久的一件心爱品,到最后被人抢了。
他还不能阻止。
凤红羽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难不成,你养我一辈子?”
司空睿点头,“嗯,正有此意,我西秦有的是钱,遍地黄金宝石,养你十辈子都可以。”
翠姨端了茶水进来,笑道,“司空太子又在说笑了,这女人大了得嫁男人,生孩子得过日子,哪能跟着你这个义兄胡闹一辈子?慢说王爷要跟你急,老太爷抱曾外孙迟了,可是要拿拐杖打你的。”
凤红羽走到桌边坐下,端着茶杯喝水,瞥了眼司空睿笑道,“听到没?我只能陪你一时,一辈子,怕是不行!我得陪慕容墨,他们家人少。”
“无趣。”司空睿颓败地坐在凤红羽对面,无聊地拿着茶杯,扣着盖子玩。
凤红羽盯着那嫁衣看了一会儿,略一思量,忽然站起身来拉着司空睿往屋外走,“跟我来!”
司空睿正没好气,挑眉道,“一株好牡丹花被猪拱了,我心中正难受呢,你带我去哪儿?”
凤红羽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你敢当着慕容墨说他是只猪?”
司空睿一噎:“……”他哼了一声,“胳膊肘子朝外拐的死丫头!”
凤红羽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同样的,假若有个女人说要嫁给他,问她要司空睿,她也会舍不得,也会失眠着,担心着那个人会不会对司空睿不好。
就像郁敏柔对她说,想嫁给凤昀时,她也马上质问了郁敏柔,还观察了许多天才同意。
可即便是担着心,又不得不将他或是凤昀让出去。毕竟,同他们过一辈子的,不是他们的亲人,而是他们的爱人。
凤红羽的脚步很快,拖着司空睿爬上了凤府最高的山。
下午阳光明亮,站在小山顶,能将整个凤府的景色尽收眼底。京中,凤府是仅次于容王府的府邸。
府中的亭台楼阁,与花木错落有致散在府里的各处,浮绿湖将凤府一分为二。
东院住的是凤家长房,西院是老太爷和养子凤镇川,北院是府里的正厅,南院住的是仆人们。虽不似别府里人丁兴旺,但因有了凤思晨的出生和三房的一双儿女,府里多了几个孩子的笑声,也还算和美。
可有人总是见不得他们和美。
“司空睿,看,这是家!奶奶留下的家!”凤红羽伸手环指了四方,说道,“这是我会花去毕生的精力,要为之守护的家。”
司空睿眯着眼看向前方,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凤红羽走到他的身旁,说道,“太子回京了,变得比以往更加的心思歹毒,只怕,他会对凤府动手了。而且……,单于烈也来京城了。”
司空睿赫然回头看向她,“你说什么,单于烈来临安城了?”他很是不相信,一脸的惊讶,“他就不怕有人闯进他的北燕,直捣他的老巢?”
凤红羽摇摇头,“北燕当权者,还不止他一个,还有个与他实力相当的南院王。听说,最近又多了个北院王,很是年轻,帮着北燕夺了极北的大片土地。其能力不亚于单于烈。上头又有一个掌着朝政的萧皇后!而且,北燕帝只是瘫痪了,还没有死!北燕不缺人!”
司空睿哼了一声,“难怪他有持无恐了,敢跑到中原来!”
“不过,我一直不知道他藏在何处,他时不时的在我身边出现来威胁我一下。”凤红羽揉了揉额心,将离京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了。
司空睿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有我在,有你昀哥哥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有个想法,你能帮我吗?”凤红羽推开他,抬头看着他的脸,“我想了想,目前只有你能帮我了!”
司空睿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的!”
“说话可要算话!”凤红羽狡黠一笑,然后从袖中取了一份图纸递给他看。
司空睿狐疑的看着她,伸手接过图纸,“死丫头,看你笑得欠揍,别不是将我骗去卖了吧?”
“不会,你且认真看完!”凤红羽背剪着手,笑吟吟看着他。
哪知司空睿看了一半,惊得跳起脚来,“你……你胆子不小!”他又匆匆看了几眼,揉碎了图纸将纸末扔了,急急说道,“慕容墨知道吗?”
凤红羽摇头,“我还没有跟他说,必竟,那一天你才是主角,你得将戏给我演真了,要是让旁人看出了有假,你妹妹我,可就真嫁不出去了!”她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答应我吧!”
司空睿抚着她的脸,叹了叹,“我答应你!”然后,他又涩然笑道,“谁叫你是我的妹妹呢?”
“哥!”凤红羽伸手抱着他的脖子,于他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流下泪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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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又去见了凤昀。
凤昀对郁敏柔,已不似当初那般冷情了,大约经过了大半年的相处,两人都懂得了相互去爱。
她将自己同司空睿相商议好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他听。
“你打算这么做?”凤昀惊讶地看着她,这个妹妹自小就大胆,从不将世俗言论放在心上,“冒险是冒险了一点,但如果这招‘金蝉脱壳’之计成功了,对我们都有利!”
“那么哥哥是不反对的咯?”凤红羽笑道,同时,她心中也长长松了口气,凤昀也不反对,那就太好了。
凤昀叹息一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做哥哥的,永远都会站在妹妹这一方!”
他表面笑着心头却是苦涩得很,他们凤家,这是头一回嫁嫡小姐,却要做得偷偷摸摸的,跟见不得人似的,他如何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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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红羽在悄悄地准备着她的“婚房”,时常偷偷出城去双英寨看益鹰准备的进展。
慕容墨则不必准备婚房,容王府的婚礼事宜是公开的,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
现在万事具备,只等四月八号到来。
但因为二皇子病了,皇上又病重了,慕容墨反而更忙了,只在回京的当天晚上去了一趟凤府,之后一直没有去,而是忙着频繁的进宫,防着在他大婚的那一天,有人从中作梗。
也防着宫中生变。
因此,从回京后凤红羽只在当天见过慕容墨,一连三天都不见他的踪影。
她知道他忙,便没有去找他。
这一天,凤红羽又出门。
她要去三婶的铺子看绸缎,做喜床上的被子,益鹰一个大汉子对于这等事,是个门外汉,她得亲自去。
凤红羽带着荷影刚走出府门,正站在台阶上等着益虎赶马车来。这时,府门一侧一个一直卧倒的叫花子,忽然朝荷影冲来,嘴里啊啊啊的叫着。
肮脏的手里,却举着一块洁白玉佩。
这玉佩惊得凤红羽的心头忽然一跳,这不是赵元恒的玉佩吗?
这可是他太子身份的象征,怎么会在这个叫花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