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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白帽兵的歪理,白帽兵认为这些给大清王爷当奴才的家丁丫鬟虽然只是下人,但是平时也没仗着侯门家奴的身份欺负汉人百姓,巧取豪夺,横行霸道,还有大部分干脆是主动投入大清权贵门下,主动充当打手和走狗。帮着大清王爷屠杀汉人,手上沾有汉人鲜血,白帽兵借口要给汉人报仇,所以连这些下人都不放过。
在院子的正中,袁尔汉终于找到了现任简亲王德王爷的尸体,尸体穿着团龙袍。没有脑袋,从德王爷的死尸屈膝姿态可以看得出来,德王爷当时已经给白帽兵磕头求饶了,但是白帽兵还是不肯放过他,还是把他的脑袋割了下来请功,简直就是一群噬血的野兽!
亲眼目睹了白帽兵的暴行,袁尔汉忍不住重重吐了一口浓痰,很是奇怪这些白帽兵为什么要造大清的反,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一位已经磕头投降的大清王爷?如果天下的汉人都象自己一样,老老实实给大清主子当奴才。天下会乱成这样?当年那些汉人,还会死在大清主子的刀下?
刚在二院的尸体上找了一件勉强还算干净的下人衣服换下血衣,天空忽然起风,还越刮越大,天空也暗了下来,看模样是要下大雨了,想到大雨冲去血迹和干扰视线的好处,袁尔汉暗暗欢喜。赶紧又退回后院,想找一个厢房躲雨暂避,等到天色全黑了再出门去寻找出城的机会——虽然能不能活着出城,袁尔汉并没有把握,因为白帽兵已经把北京满城包围成了铁桶一般。不许进更不许出,摆出了不把满城的大清主子杀光就绝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后院忽然传来嘈杂人声,袁尔汉吓得魂飞魄散,只好又奔向二院两旁的厢房藏身,但后院的声音却在向着这边靠近,依稀可以听到南方口音吆喝,“找仔细了,尤其是床底下。都要仔细检查一遍,贱威他们就是床底下揪出了两个满狗婆娘,长得漂亮,身上还带有值钱首饰。”
听到这声音,袁尔汉彻底打消了藏进床底的打算,又灵机一动,窜进了二院的后堂客厅。顺着墙柱爬上房梁,藏身到了房梁上方。还好,袁尔汉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下人衣服,总算没在二堂客厅里留下血迹。
白帽兵果然进了王府二堂搜查,躲在房梁上的袁尔汉侥幸躲过了搜查。但外面已经打落起了雨点,白帽兵就再没有离开这个干净宽敞的客厅。还有越来越多的白帽兵进来避雨,二堂里也响起各种各样的口音和欢笑声,袁尔汉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紧紧抱着房梁不敢动弹,生怕下面的白帽兵察觉。
又过了一会,一个白帽兵将领领着一队白帽兵满身雨水的冲了进来,还押来了四五个八旗美女,下面的白帽兵纷纷行礼,其中一个白帽兵还向不同番号的同伴介绍,“弟兄们,这位是太平府军团的赵彦升赵将军,当年满狗杰书打太平府的时候,赵将军一场仗就砍下了九个满狗的脑袋,是我们西线有名的猛将。”
“见过赵将军。”白帽兵争先恐后的行礼,赵彦升却哈哈大笑说道:“不用客气,弟兄们收获如何?”
“还算不错。”一个白帽兵抢着说道:“满狗的王府贝勒府就是他娘的有钱,我们才抢了两个满狗贝勒府,就找到了上千两银子的东西,还找到了一个值老鼻子钱的西洋怀表。”但也有白帽兵唉声叹气,埋怨自己手脚太慢,没抢到多少值钱的东西。
“收获好就好。”赵彦升满意点头,又说道:“弟兄们别急,也别想打外城的主意,王爷早就探听清楚了,满狗太皇太后逃命的时候,把无数的金银珠宝带到了盛京,那些都是我们汉人的血汗和民脂民膏,等我们打进盛京的时候,可以全部拿回来,到时候,咱们可就有的是财发了。”
“那些是我们大清的宝贝,是我们大清将士好不容易从明国人手里抢来的!”袁尔汉双目喷火,悄悄在心里咬着牙齿咆哮。
“将军,你从那里找来的美人?真漂亮啊!”不少白帽兵把目光转向了赵彦升押来的几个八旗美女,垂涎欲滴,几个八旗女子则全身簌簌发抖,脸上眼泪滚滚而落。
“从满狗豫亲王府找来的。”赵彦升也不隐瞒,大咧咧的说道:“两个是鄂札满狗的福晋,两个是多铎满狗的孙女,还有一个是满狗辅国公察尼的侧福晋,本来我想献给咱们的越王爷,王爷嫌满狗女人脏没要。就又赏还我了,说是等我享用够了,再送进军妓营让弟兄们一起享用。”
“将军好艳福啊。”白帽兵们羡慕的嚷嚷起来,有人吹口哨,还有人笑着质问赵彦升能不能招架住这么多女人,乱糟糟有如群魔乱舞。几个福晋格格哽咽出声,袁尔汉恨得几乎把牙齿咬碎,却又无可奈何。
“别他娘的闹了。”赵彦升拉过一张太师椅坐下,敲着二郎腿晃荡着笑道:“嚷什么嚷?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反正老子已经在几个满狗格格身上享受过了,只留一个,其她四个,弟兄们公用,将来到了战场上好好报答老子!”
“谢赵将军!”几十个白帽兵欢呼震天,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把那几个哭哭啼啼的福晋格格推到赵彦升面前,让赵彦升先挑选,然后迅速把剩下四个福晋格格推到桌子上或者椅子上,紧接着,衣服破裂声、福晋格格的哭喊声音和白帽兵的淫笑声,也一起在风雨中回荡了起来。
袁尔汉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眼中噙满了泪水,心里恨不得马上跳下去。把这些狗胆包天欺凌大清主子的白帽兵千刀万剐,却又没这个胆子,只能是把眼睛紧紧闭上,努力不让自己去听大清福晋格格的凄惨哭喊声音,还有白帽兵发泄兽行时的淫笑声音。因为那些声音,就象一根根的针一样,不断的扎进袁尔汉的耳膜里,扎进袁尔汉的心里,让袁尔汉的心疼,疼得流泪,滴血…………
努力让自己忘记一切,又整整三天时间没有睡一个安生觉。疲惫不堪的袁尔汉不由昏昏睡去,脑海里逐渐浮现起种种往事,康熙主子召见自己父子时的亲切,号召满朝汉人文武向自己祖父学习时的风光,大清王公贝勒对自己与父亲的另眼相看,紧抱着房梁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松开。然后,很自然的……
“砰蓬!”
还别说。袁尔汉从房梁上摔下来的时候,还真把满堂的白帽兵给吓得不轻,倒霉的赵彦升因为正在做某种人类正常的生理活动,差点都被吓出了阳痿,又看到袁尔汉身上的下人衣服。赵彦升还道他是一个藏在房梁上躲命的简王府下人,勃然大怒下立即光着屁股跳了起来。拔刀要亲自砍了这个害得自己差点不能人道的汉奸。
还好,袁尔汉也不傻,看到雪亮的钢刀临头,袁尔汉赶紧报出自己的身份和家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求胖子军将士看在大周太祖高皇帝吴老汉奸与自己的渊源份上,饶自己一命。而赵彦升等白帽兵听了也不敢怠慢,粗粗商量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杀袁尔汉,决定把袁尔汉押去献给卢胖子,由卢胖子亲自决断。
至于卢胖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好不容易打进了北京城,小人得志的卢胖子除了住进紫禁城,还能住进什么地方?
托赵彦升亲自押送的福,东躲**了两天多时间的袁尔汉总算是能安心的穿过京城的大街小巷了,也才是到了这个时候,袁尔汉才总算是看到了北京内城的真正情况,仿佛三十一年前的扬州、嘉定和江阴翻版,住满旗人的北京内城现在也是一片人间地狱的景象,八旗男女的尸体堆满大街小巷,鲜血混合着雨水飘起门板,白帽兵见门就砸,见旗人就杀,即便是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牵着一串串的八旗女子招摇过道,还有不少当街施暴,街道两旁的旗人住宅中到处都是男人的淫笑声和女子的哭泣尖叫声。
因为紫禁城里的宫殿还没有完全搜查和打扫完毕,卢胖子是住在太和殿门前广场的军帐中,听到了袁尔汉的出身来历,卢胖子大喜过望,当即在帅帐里召见了袁尔汉,还一见面就向袁尔汉问道:“你就是袁尔汉?你爹袁文弼呢?本王有一位老朋友,委托本王给你爹一个好招待,他在那里?”
“回王爷,奴才的父亲,已经在淮安战死了。”袁尔汉磕头答道:“当时满狗皇帝康熙率领满狗大军和王爷的大军决战,奴才的父亲随简王爷冲锋,被王爷你的将士用火枪打死,尸体也被乱军踩成了肉酱。”
“已经死了?”卢胖子大失所望,不过卢胖子很快又兴奋起来,搓着肥手笑道:“没关系,老子死了还有儿子,本王还可以完成老朋友的嘱托,好好招待你袁小将军。”
“奴才斗胆请问王爷,王爷的那位老朋友,委托王爷善待奴才?”
袁尔汉有些惊喜,胸中重新燃起希望,眼前也仿佛看到了高官厚禄,娇妻美妾,良田千顷,不过当卢胖子说出自己老朋友的名字时,袁尔汉却一下子瘫了,裤裆也立即精湿。卢胖子则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满怀怜悯的说道:“听说午门阳气最盛,在那里死的人会被阳气冲得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所以自古以来,皇帝通常都喜欢在午门杀人,本王也想学一学——来人啊,把这位大清恩人袁小将军推出午门,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