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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条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听完之后,卢胖子先是冷笑一声,又吩咐道:“让伊坦布回去告诉希尔根老狐狸,就说我把你们盯得很紧,你们找不到机会偷渡过湖,让老狐狸另外换一个考验办法。”
“可这么一来,满狗就不会相信末将们是真的投诚了啊。”韩大任面露难色。
“没关系。”卢胖子摇头,沉声说道:“反正我只是尝试,能成当然最好,不能成的话,我另想办法破敌。就象我让你们故意告诉伊坦布的一样,现在我军立于不败之地,即便不能在九江城下破敌,将来也有把南昌满狗和安庆满狗各个击破的机会,犯不着拿你们两兄弟的命去冒险。”
早有商量的韩大任和韩元任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挣扎着带伤之身一起跪下,一起抱拳,向卢胖子异口同声说道:“大将军,末将兄弟此前早已商量过了,为了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为了我们云贵军队的反清大业,更为了报答大将军的活命之恩,末将兄弟,情愿冒险渡湖,去赚满狗渡湖受死!”
“不行,不行,不行。”卢胖子把肥脑袋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严肃说道:“两位韩将军,这事可开不得玩笑,希尔根老狐狸究竟有没有识破我的计策,老实说我并没有太多把握,万一他已经识破了我妙计,那么他让你们偷渡过湖,就是为了诱捕你们的其中一人,你们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说到这,卢胖子顿了顿,又补充道:“退一步说,就算希尔根老狐狸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你们是在用苦肉计,你们到了满狗营中,也必然会受到他的百般拷问,万般盘查,稍微露出一点破绽,你们都死无葬身之地!”
“末将不怕!”韩家兄弟异口同声答道:“末将等已经仔细商量过了,认为大将军的妙计鬼神莫测,满狗绝对不可能识破,顶多只是猜测怀疑,末将等情愿渡湖,为大将军去诈满狗入彀!”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实在太危险了!”卢胖子还是连摇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最后韩大任和韩元任兄弟也急了,韩大任磕头流泪说道:“大将军,末将等知道你的好意,但机会难得,诱使满狗渡湖攻城,踏入我军陷阱,实际上已经只差最后一步,为了大周,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也为了报答王爷和大将军的恩情,末将兄弟情愿抛此头颅,洒此热血,为大将军冒险一搏!”
卢胖子还是不说话,肥脸上尽是犹豫不决,韩大任见了更是焦急,索性一起站起身来,一把抽出腰上佩刀,架在脖子上含泪大叫,“大将军,你如果不给末将兄弟这个机会,末将兄弟今天就死在你的面前,以死明志!”
“韩将军,你干什么?”卢胖子大吃一惊,赶紧大吼道:“二郎,世玉,熙官,快把韩将军的刀抢下来!”
卢胖子的几个铁杆走狗赶紧一轰而上,七手八脚去夺韩大任的佩刀,韩大任却说什么都不肯松手,只是含着眼泪大喊,“大将军,你如果不答应,末将就以死明志!”那边韩元任也是一样,拔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含泪说道:“大将军,如果你不答应,末将也死在你的面前,以死明智。”
“那……,好吧,我答应了。”事情到了这步,卢胖子也没了办法,只得松口答应,但就在韩大任兄弟破涕为笑主动交出佩刀时,卢胖子比绿豆还小的眼睛里,却闪过那么一丝无法遏制的得色。
“既然你们坚持要去,那我也不勉强阻拦。”尽管答应了韩大任兄弟的冒险请求,卢胖子又叮嘱道:“但我还有两个要求,一是你们兄弟两人只能去一个,二是到了满狗大营之后,不管能不能骗过希尔根那条老狐狸,你们都得优先保住性命,那怕是暂时伪降满狗都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末将等谨记大将军吩咐。”韩大任兄弟一起抱拳答应。
“很好,你们两人究竟谁去,我不干涉,你们自己商量。”卢胖子点头,又招手说道:“凑耳上来,我还有一招妙计教给你们。”
早就卢胖子的缺德诡计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韩大任和韩元任不敢怠慢,赶紧一起凑到卢胖子面前,卢胖子则在他们耳边低声说道:“你们过湖之后,希尔根老狐狸在拷问你们投降真假时,你们可以泄露给他这么一个我军机密——就说我们大周王府为了报满狗皇帝的杀害王爷长子大仇,已经让潜伏在京城皇宫中的内线,在即将临盆的满狗皇后赫舍里的饮食中下了慢毒,要不了多久,满狗皇后赫舍里在分娩之时,轻则血崩而死,重则母子共亡!”
“什么?!还有这事?!”韩大任兄弟这次算是被卢胖子吓得不轻,以至于兄弟两人都一起惊叫出声。
“千真万确!”卢胖子点头,又压低声音说道:“此事悠关我们大周声誉,只许你们二人知道,再不许第三人知道,明白了吗?”
韩大任兄弟一起拼命点头,大以为然,卢胖子又低声说道:“希尔根老狐狸老奸巨滑,没有把握的事绝不会动手,也只有向他泄露这个机密,待到赫舍里母子的死讯传回赣北,这条老狐狸才会完全相信你们,明白了吗?”
老实巴交的韩家兄弟再次点头,韩大任又担心的问道:“大将军,这事靠谱吗?万一我们的人没有得手,或者我们下的药生不了效……?”
“放心吧,已经确认得手了。”卢胖子阴阴一笑,又说道:“至于下的药会不会生效——朱神医的医术,你们还不知道?”
身上还敷着朱方旦亲手研制的云南白药的韩大任兄弟闻言,自然心中大定,当下两兄弟又当着卢胖子的面争执半天,最后决定由韩元任去担任这个非死即生的差使,又与卢胖子商量了许久如何应对希尔根的盘问,这才告辞离去,准备在时限的最后一夜渡湖,去清军大营诈敌。
直到韩家兄弟离开之后,卢胖子的狗头师爷王少伯才从后堂出来,担心的向卢胖子问道:“东家,你激韩家兄弟冒险过湖,真的有把握吗?万一满狗真的识破了你的苦肉计,他们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放心,希尔根老狐狸不傻,不管有没有识破我的妙计,都不会对韩家兄弟下手。”卢胖子微笑说道:“如果韩家兄弟真能骗过希尔根老狐狸,老狐狸自然不会杀他们。如果老狐狸识破了我的妙计,又为什么要杀韩家兄弟,杀了韩家兄弟,是能帮他希尔根向满狗皇帝交代,还是能帮他摆脱进退两难的困境?假装中计留下他们,以便将来将计就计,不是更好?更妙?”
王少伯虽然精明强干,也算得上诡计多端,但是在腹黑奸诈方面,确实比卢胖子和希尔根之流还是差了一截,仔细盘算了许久后,王少伯才醒悟过来,一鼓手赞道:“到底还是东家高明,原来东家早就是有恃无恐——希尔根老狐狸没有识破东家的妙计,自然舍不得杀韩家兄弟!如果这条老狐狸识破了东家的妙计,自然更舍不得杀韩家兄弟,留下他们将计就计,反布陷阱引我军上钩,自然比只杀一个韩元任要划算得多!”
“这样的险计,我也只是敢在希尔根这样多疑奸诈的老狐狸面前用啊。”卢胖子微笑叹道:“如果换成了彰泰那样无勇无谋的蠢货,我可就不敢用这样的险计了。”
“东家高明,因人而异巧随机应变,学生拍马难追。”王少伯连拍马屁,又试探着问道:“东家,那以你之见,希尔根老狐狸这次到底会不会中计呢?”
“既然叫他老狐狸,要他马上中计,自然是没有把握的事。”卢胖子微笑答道:“不过没关系,今天已经是二月十八了,那个女人的预产期是在三月下旬,再过一多月,希尔根老狐狸就算不想中计,螨狗皇帝也要逼着他中计了。”
“那个女人?预产期?什么意思?”王少伯忽然有一种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卢胖子笑得更是奸诈,并不回答,只是在心里喃喃说道:“赫舍里,螨遗们在电视里不是把你吹上天,说你死得可惜吗?没关系,卢哥给你拉一帮陪葬的,赣北满狗的几万主力大军给你陪葬,够风光了吧?死得不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