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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唐,危险了!”
一声苍老的叹息声从身后传到了窦威耳中,使窦轨微微一怔,他一回头,只见身后的座位上坐着两个老者,大约都在六十岁上下,要了几盘小菜和一壶酒。
两人都衣着干净整洁,看得出是殷实人家,刚才说话的是一名白须老者,他端起酒杯又叹了口气,“如果朝廷再不痛下决心,我估计明年就撑不过去了。”
“明年?”
另一名老者哼了一声,“要不是突厥南下,我看今年它就撑不过去。”
窦轨端起酒杯起身,走到两个老者前笑道:“在下姓刘,也是京城人,一个人喝闷酒,我们能不能拼一拼,说说话。”
两个老者欣然点头,“无妨,这位仁兄坐过来就是。”
窦轨连忙招手叫伙计把他的酒菜端过去,他又点了几个好菜,对两个老者笑道:“在下朋友不多,很少有人说话,不知两位兄长贵姓?”
两个老者见窦轨很会为人,也对他有几分好感,白/胡老者指指自己笑道:“我姓陈,对面这位姓韦,都是京城人氏。”
窦轨听说另一个老者姓韦,不由多看了一眼,难道是韦家人,不过韦家重要人物他都认识,估计这位就算是韦家人,也是偏房庶子。
窦轨和他们坐在一起,是想听听民意,听听长安普通民众对时局的看法,一般最底层人不会管这种事,底层人只管柴米油盐,一日三餐,只要不是乱匪打来,谁坐天下他们不在意。
大多是有点阅历,有点家境的人才会关心这种军国大事,能来蓝田酒肆喝酒,至少是小户殷实人家,而这样的人。
才能代表真正的民意。
窦轨见他们不再提刚才的话题,便笑着抛砖引玉道:“我有个亲戚,在朝廷也是一个四品官,昨晚和他聊天。
他说现在朝廷内人心惶惶,很多官员都不做事了,整天坐在一起讨论时局,最近发生一连串的时局,确实很打击人心,现在到处都在谈论。”
窦轨说得是实话,现在朝廷上下都不安心了。
整天聚在一处讨论时局,这些情况他很了解,不过他想听听民间的声音,听听普通民众的想法。
窦轨的抛砖引玉激起了两个老者的话题,韦姓老者叹口气道:“刚才我给陈老哥也说了,其实唐朝还是有希望,但要断臂才能求生。”
“希望?”
陈老者冷笑一声,“那是你的想法。
一个屡战屡败,连京城都被对方攻破的朝廷,希望会在哪里?你去长安各处打听一下。
现在谁还说唐朝有希望,只知道内讧,整天争权夺利,民众的死活呢,谁管?粮价已经到了斗米一百二十文,太原才斗米四十文,当大家都是瞎子吗?”
陈老者的话语中火气十足,虽然有几分道理,但窦轨听得心中不舒服,他连忙问韦姓老者:“刚才韦兄说唐朝还有希望。
是什么希望,韦兄能不能说一说。”
陈老者见窦轨对他的话不感兴趣,心中郁闷,便一口口地喝着闷酒,韦姓老者慢慢品了一杯酒,这才慢慢悠悠道:“仁兄知不知道。
现在唐朝真正的危机在哪里?”
“你说,我听着。”
窦轨拎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笑道。
“现在唐朝最大的危机就在土地,均田制从去年就说要推行,可现在已经一年多了,没有任何消息,而据我所知,现在河东、河北和中原,都正在大规模推行均田制,一户人家平均能拿到一顷永业田,在丰州、灵武郡那边甚至还能拿到三顷,唐朝的原因在哪里?原因就在官府手中没有土地可分配。”
“那巴蜀呢,荆襄呢,难道没有土地吗?”
旁边陈老者不服气道。
“你还别说,还真没土地。”
韦姓老者得意洋洋道:“巴蜀、荆襄不像河北和中原这样经历过大规模造反混战,死的人太多,到处都是无主土地,所以很好分配,而巴蜀和荆襄比较稳定,土地都是有主,当地也有很多大地主,朝廷总不能夺了那边的土地给关中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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