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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你会信?”
齐倾墨冷笑。
“你知道,朕并不是好骗的人。”
殷笑闻依然悠然自得,语气从容。
齐倾墨当然知道那信上写的是什么,殷笑闻或许也猜到一些,只是还没有猜到核心,所以他是来与自己确定的。
齐倾墨漆黑的双眸久久地看着殷笑闻,晦涩深沉,让人看不穿她在想些什么。
殷笑闻耐心很好,并不催她,笑望着她等她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许久过后,齐倾墨朱唇轻启,目光微寒:“你真想知道?”
“洗耳恭听。”
殷笑闻一派认真的表情。
“是我写给萧天离的情书,你可满意?”
齐倾墨嘴角攀上一抹冷笑。
这一下,换殷笑闻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冷声道:“看来你是不准备置墨七的生死于不顾了。”
暗室里的墨七听得齐倾墨的话,明明放下来的一颗心莫明有些失落,果然齐倾墨决非仁义之人,怎么可能为了救自己不顾大局?如此也好,免得欠她一个人情。
齐倾墨先是冷冷一笑,随后大笑起来,看着殷笑闻笑得不可抑止,只不过明明是笑声却夹满了辛酸:“你若不信,何必问我?你以为我身在这青沂国皇宫里,心也在吗?殷笑闻,在你谋划我的命运的时候,在鹊应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的心,是死在你的阴谋之下的!
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殷笑闻你在临澜国不知布下多少暗子,甚至有可能危及萧天离性命,我与他为结发夫妻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他死去?”
说到此处,齐倾墨突然大喝一声,直视着殷笑闻这位九五之尊:“不错,我就是犯贱,明明萧天离负我欺我对不住我,可我就是忘不了他!
我修书一封,托墨七送于平遥将军,再借平遥将军交到他手中,只要他看见我的亲笔书信,就一定会来想起我来,一定会来救我,一定会帮我杀了你!
你可满意?”
明明是一番谎话,明明只是托辞,明明只是一场豪赌,却投入了齐倾墨太多情绪,似乎是将心底所有的话都掏了出来,只余一片空荡荡的孤独。
这些她原本永远不可能对任何人说出来的真心话,却偏生在这样半真半假的情况下,和盘说出,并且是在殷笑闻面前,她还没有输,可是她已经有输了的挫败感。
殷笑闻望着她不说话,看着她眼中强忍的泪水在丝丝缕缕的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欲落未落,蓄满眼眶,看她声嘶力竭地质问怒问,倔强又残忍地撕开自己的伤口,暴露在阳光之下。
终究她也只是一个女人,逃不脱感情的牢笼。
莫明其妙的,殷笑闻突然有点心动,这样的女人如若能征服,该是何等的骄傲?
而困在暗室中的墨七恍然间明白了什么,扶着窗柩的身子慢慢软了下去,一双睁大的眼睛从细缝中看着齐倾墨单薄嬴弱的身体,站在金殿之中,歇斯底里。
或许齐倾墨宁肯死,也不愿意让殷笑闻看到她这一面的吧?这样脆弱无助的一面,如今却成了救自己的筹码,用自己的伤口遮掩真相,伤口会有多疼?
“朕,已派人截下那封信,齐倾墨,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朕会即刻处死墨七。”
殷笑闻毕竟是殷笑闻,他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哪怕他为齐倾墨打动,“朕不会允许任何人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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