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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主,奴婢......”
柳絮怯怯地抬手,指向苏立修抱着的老白,“奴婢是寻这只兔子而来的。”
“你的言下之意,这只兔子是皇嫂的?”
“回公主,正是......”
景汐联想到这只兔子冒出来搅了自己的好事,又想到这只兔子是叶姮的,不免有些迁怒于她了,“皇嫂自己的兔子怎不好生看着,竟让它到处乱跑?”
柳絮何等机灵,怎么听出她话语中的不豫?不假思索地匍匐下身,“是奴婢看管无力,冒犯了公主罪该万死,此事与娘娘无关,往公主息怒!”
苏立修就在旁边,景汐纵使再怎么怒火滔天也不好发作,只哼哼两声,便神色不悦地扭开头去。
“既是皇后娘娘的爱兔,你且带回去吧。”
苏立修走到柳絮跟前,将手里的老白递出。
柳絮喜出望外,抬起脸来,忙不迭地接过兔子,“奴婢谢过......额,大人!”
她不清楚苏立修的身份,想了想,只能以这个笼统的称呼叫唤。
她若知道苏立修便是手刃她亲兄长的仇人,怕是如何也对他笑不出来的吧?
叶姮见老白终于又回到柳絮的怀里,长长出了一口气,正打算小心绕道回栖凤殿,却听见苏立修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我可是在哪里见过你?”
她回头,看到他低头望着柳絮的脸,方才的问话应该是问她的。
她好不容易落地的心脏再次被高高悬了起来,柳絮与柳安是亲兄妹,虽不敢说长得有十分的相似,但六七分俨然已有,她一开始看到柳絮时便认定她就是柳安的亲妹妹。
苏立修,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柳絮有些怔愕,但还是据实以告,“回大人,奴婢从未见过大人,大人也应如此。”
他的表情淡淡,“噢,那应是我记错了。”
景汐不甘冷落,上前抱住苏立修的手臂,撒娇道:“立修哥哥,你说过要陪景汐去看灵狐的!”
苏立修有些无奈,“公主请引路。”
叶姮从没如此刻这般的喜欢过景汐,见她将苏立修拖着走远,她长长吁了一口气,只觉四肢一阵无力瘫软。
回到栖凤殿,将宫人屏退,叶姮偷偷拿出那颗珍珠,如往常般用力揉碎,不出所料,里边果然塞了一张白色的小纸笺。
捏着手里不过半寸的纸张,她心头突然觉得沉重如山,仿若被什么东西压着,挣不开,更逃不掉。
闭了闭眼,她睁开双眸,迟疑地摊开纸笺,手指情不自禁地微颤。
虽已做好准备,可当纸上清晰的四个小字跃入眼帘,她的心脏还是猛地一收,隐隐的疼痛,仿佛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冷不防撞击了一下。
这,应该不是真的,对吗?
她应该相信的人,从来不是他们的,不是吗?
那她,又应该相信谁?
将纸笺燃烧成烬,叶姮觉得疲惫不堪,头晕的厉害,跌跌撞撞爬上榻,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是月上枝梢,四处一片沉寂的幽暗。
“小姐睡了好久了,可是哪里不舒适?小姐身子不比常人,可要当心着点,要不,奴婢明日去太医院唤太医来为小姐把把脉?”
柳絮帮叶姮梳头,嘴里却忍不住一直絮絮叨叨,想起那次小姐躺在床上痛不欲生的情景,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我没事。”
叶姮敷衍地应着,眼睛无神地望着铜镜之中模糊的面庞,脑中却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了那四个黑色小字,仿佛带了冷刺,一下下刺疼她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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