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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碗来找云姑时,其实云姑也来找她了。
从她十四岁离开王府开始,云姑就让路叔开了库房,挑选了王府库房最好的布匹,为她缝制及笄礼的服饰。
一套采衣色泽纯丽,像征着女童的天真浪漫;
一套色浅而素雅的襦裙,像征着豆蔻少女的纯真;
一套端庄的曲裾深衣,像征着花季少女的明丽。
一套隆重的大袖礼衣,尽显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这些衣裳,都是云姑一针一线亲手缝制,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她缝衣服时,一时想着小碗长大了,穿上她亲手缝的衫子会有多美。
一时又想到,小碗长大成人,小姐终于可以含笑九泉。
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云姑深深的爱意。
这些礼服是一早缝制好的,因为及笄礼将近,这两天又量过她的身段,将要缝的大红婚服扔一边,仔细将及笄那天要穿的裙衫细细改了一回。
一大早,估摸着小碗该起床了,所以匆匆去找她试衣衫。
雅枫苑林子那么大,就这样错开了。
然后云姑满苑子找墨小碗时,看到路管事带着宫里的御医匆匆进了雅枫苑,像是往王爷的卧房行去。
风一从枫树上飞身而下:“云姑,小姐一早找去后厨了。”
“这孩子,最会玩捉迷藏。”
云姑只好捧着一叠衣物,又匆匆往后厨庭院行来。
因为抄近路,路过一处偏僻的枫林,见墨小碗坐在一处石拱桥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摇晃着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小碗,让云姑好找。”
云姑捧着一叠衣物:“及笄礼的衣服做好了,随云姑回院子里,试试衫子吧!”
墨小碗在溪边石桥想了一回,过了及笄之期,她不再是孩子了,总不能让自己像以前那样随性自在吧!
她怕云姑担心,将心事掩下,浅笑着一路随她入了后院。
云姑本来是迫不急待领着她去试衫子的,但是因为一想到放在床头的大红礼服,走着走着扭过身来。
“小碗,可曾用早膳?”
“没有。”
“后厨那边,一大早给了做了可心的糕点,你快快尝尝去。”
云姑捧着衣衫,笑着将墨小碗挡屋子外:“一天时光还长呢,先吃饱了,衣衫慢慢再试不迟。”
好吧!
墨小碗想到她房间在缝制的大红喜服,心里特么的堵。
用过早膳后,云姑唤来苏忆和风月,一件一件衣服替墨小碗换了,然后再让苏忆和风月细细描眉涂粉。
“小姐太美了!”
除了风月在一旁惊叹,连着苏忆也感叹:“冰雕玉琢的人儿,小姐若是再笑一笑,简直称得风华绝代了,不管是哪个男子,通通要拜倒在小姐的石榴裙下。”
是么?
只需要笑?
谁都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轩辕大叔,成么?
墨小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铜镜里千娇百媚的人儿,舒颜一笑。
那一瞬间,不但是云姑,连着苏忆和风月,也感觉一瞬间春暖花开、芳香四溢。
“这孩子,太像你娘亲了!”
云姑背着身子抹了一回眼泪,再转回来时,眼里含笑道:“这模样儿可真好,明天的及笄之礼,也不知道路管事说王爷给的惊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