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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非要我跟着,我能有什么办法?”
“小姐!”中年妇人皱起了眉,神情和声音顿时变的严厉而气势十足。
“菊姐,我的心思!我这心!你都知道,你最清楚,”雲娘沉默片刻,再开口,神情凄然,“这几年我已经死了心了,我的心已经死了,我的人也快死了,可现在!”雲娘猛转身面对菊姐,“她死了!她死了菊姐!二爷有了想法!二爷要做大事!二爷正是用人的时候,二爷需要我!菊姐,我拼尽浑身节数才让太子相信此一战南周必能大获全胜,才说动太子亲征,从厉大将军手里去抢这份天大的功劳,太子这趟亲征,就是我送给二爷的大礼!”
菊姐眉头拧的更紧了。
“这趟回去,我一定要跟在二爷身边侍候,再不离半步!菊姐,这里有你,无论如何,我都要回到二爷身边!”雲娘神情激荡。
“小姐,府里老人前儿传了个信儿,”菊姐犹豫了片刻,低低说道:“说是李夫人没死,假死,早就逃出来了。”
雲娘一下子呆若木鸡,好半天才带着嘨声猛抽了口气,“你说什么?是二爷?”
“传来的信儿说,好象不是二爷,”菊姐看起来正艰难的做着决定,“说李夫人娘家兄弟也不简单,还说,二爷象是不知道,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二爷不是个能欺的,你可别糊涂犯傻!”
“二爷不知道?二爷会不知道?这信是谁传过来的?原话是怎么说的?一个字也别漏,你告诉我!”雲娘气息紊乱。
“小姐且镇静!府里如今在京城主持诸务的是袁先生,这信儿只能是袁先生递回府里的,袁先生说二爷不知道,二爷也许是真不知道,这中间必有无数曲折,不知道藏了多少隐情,二爷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总会知道,断没有能一瞒到底的理儿,小姐可别犯了傻!”菊姐看起来很是懊悔。
雲娘在屋里转着圈,只走的裙子飞起落下、落下飞起,惊涛骇浪一般。
“我现在就走!现在就回去!”雲娘猛的停步,厉声宣告。
李思浅的船歇了半天,第二天天刚亮,就又启程南下。
李思浅已经梳洗整齐,吃了半碗粥,取了地舆图志出来,对着外翁那引起流水帐一般的记录,和地舆图一点点对着各处地形。
“大奶奶,”刚看了没多大会儿,帘子掀起,邹嬷嬷探进头禀道:“刚遇到几只船,说前面津梁府在河中间拦了浮桥,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统统要查检一遍才放行,要不要让余七去细问问。”
李思浅心里顿时一紧,忙点头:“让余七去问吧,最好是检查后过来的船,让他问清楚,知不知道要查什么,都是什么人在查,以往有没有这样检查的先例?其它地方有没有这么检查的例?还有,其它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没有,让船家稍慢一慢,这几天不用急着赶路。”
邹嬷嬷答应一声,忙出去寻到余七和船老大传了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余七在帘外禀报了进来,带着几丝忧虑禀道:“连问了五条船,都是从津梁府检查后过来的,问查什么,说什么的都有,看样子没人知道查什么,大约津梁府不想让他们知道。”
李思浅点了点头,这话极是。
“说看打扮是津梁府的衙役,还有好些长随打扮的人跟着查看,东西和人查的都极细,有两条船说塞银子了,可一两也没塞出去,都被推回来了,连平常手长心黑的衙役也没敢拿,五条船的人都说这样的检查不算稀奇,一年总有那么几回,哪个县走脱了江洋大盗,或是有钱人家被盗了,总要查一查,有几个在这条线上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年的船工说,有一年这河上还对着路引挨个查过呢,说是哪国的质子跑了,还有个租船的商人,说他觉得象是走脱了人口,那些长随看人脸比看东西仔细多了,他还说,他有几大包货连拆都没让拆。”
“他贩的什么货?”李思浅皱眉问了句。
“莲子、芡实这些东西,送到京城正赶上要用的季节。”余七答的说细,李思浅眉梢微挑又落下,要是查人的话,这些东西都是用麻袋装的,藏不了人,自然不用查,如果是能藏人的货物呢?
“有没有用大箱子装货的船只?比如贩卖扇子、香包、丝线之类。”李思浅话音刚落,余七就明白了,“是小的疏忽了,有一家贩丝线的,我这就去问。”
片刻功夫,余七就回来了,“奶奶,都不用问,掌柜和几个伙计正忙着整理箱子里的丝线呢,说都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