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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气温骤降,冷风冻骨。
宫中一封书信送进荣亲王府。
荣亲王披着外袍坐在书案后,挑灯看完书信,眼中戾气一闪而逝。
太子——
荣亲王嘴角勾出冷笑,能耐了啊!
连夜上奏,宫中并未安插眼线,只怕明日早朝,他会措手不及!
手指叩击着桌面,良久,心中拿定主意,命人准备马车进宫!
荣亲王到兴乐宫宫门前之时,寅时初,这个时辰入宫颇费功夫。
刘公公蹲守在门前打盹,迷糊醒来,乍眼瞧见是荣亲王,瞌睡虫一溜烟没影了。
“王、王爷!”
刘公公望一眼灯火昏暗的内寝,赶紧说道:“您有要紧事找皇上?”
荣亲王衣冠济楚,听见刘公公的话,点了点头:“皇上已经安歇?”
刘公公笑道:“皇上这几日身子不适,亥时初就寝了。”
打量荣亲王的脸色,一片平静,估摸不清他大半夜入宫有何急事禀告皇上,太子子时初前来,他通传了,皇上并未起身,只让有事明日早朝再议。
太子将奏折呈递,再三叮嘱他明日皇上一醒便给他过目。
“奴才进去通传。”
“罢了。”
刘公公一怔,“外头风大,王爷可先到侧殿等着。”
荣亲王摆了摆手,今夜风比起往日要冷上许多,望着如浓墨泼洒地天空,冬日降临,正适合狩猎。
“太子是何时来的?”
荣亲王忽然改变主意,刺探一番当时的情况:“皇上可有见他?”
刘公公忙道:“皇上只说明日早朝议事,并未传见太子。”
荣亲王脸上的笑意渐深,上天都站在他这一边。
一摸袖口,将钱袋子扔给刘公公:“殿下可有交代你何事?”
刘公公一怔,手中的银子极有重量。
可太子……
忙推搡过去,荣亲王却是不接,露出袋里一抹金色。
刘公公手指微微一紧,金子!
荣亲王满面笑容,打量他片刻,将手负在身后道:“刘公公,本王与你是旧识,也极为清楚本王为人,向来与人为和,只是今夜里与太子生了口角,不知他如何在皇上面前编排本王。
你也知,本王的处境,无权无势,不过一个闲散王爷,只因血统而诸多麻烦加身。
你肯据实说明,我尚还能自救。”
“王爷……”
“皇上待皇亲国戚向来严厉,眼中揉不进沙子。”
荣亲王拱手向刘公公行大礼道:“今夜若能化险为夷,公公便是本王的恩人!”
刘公公愣了片刻,荣亲王素来和善,只怕摊上大事,逼急了半夜三更进宫。
记起荣亲王旧日里施加地恩惠,沉吟半晌,方才一五一十地将与太子之间的对答复述:“太子呈递奏折,吩咐奴才皇上起身时提醒皇上过目。”
荣亲王心中冷笑,面上隐有悲戚。
刘公公心中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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