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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名字美,人更美,你们不必都在这里顾着我一人,我只等,等他回来……”
虫娘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秦晋,是以口中打了绊,但马上又恢复了从容淡定。
接触到繁素的一瞬间,虫娘忽然居的这个美丽的女子身体冰凉,还在隐隐的发着抖,心中顿时明白了,她这是在紧张,惧怕自己。
这个意外的发现反而让虫娘心底里涌起一丝歉疚,自己不是来对她们兴师问罪的,又何至于惧怕自己呢?再说,就算自己将成为这府邸的主母,大唐律典又没有禁止驸马纳妾的规矩,自己自可睁一眼闭眼,做个贤妻良母。
虫娘当然知道他们李家的女儿名声不好,刁蛮为恶,行为不检,弄得世家子弟与寒门子弟中,但凡有进取之心的人,一律对驸马都尉的身份避之唯恐不及。但她却认为,秦晋与那些凡夫俗子不同,一个真正有大胸襟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呢?难道男女间的情爱,还要受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束缚吗?
在虫娘的眼里,秦晋是整个大英雄,是他一个人的大英雄。当他单人独骑驰出长安城,当她伏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炽烈的体温与铿锵有力的心跳,便认定了此生非君不嫁。
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他们都以为以公主的刁蛮任性一定会给繁素吃些苦头,谁又想得到寿安长公主居然亲自扶起了她来,甚至还和颜悦色的予以安慰。
一时间,这些奴仆们对虫娘的感观又有了逆转,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了公主,即将成为自家主母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刁蛮任性的野蛮公主呢?
“主君回来,主君回来了……”
一名奴仆急吼吼的狂奔而来,口中气喘吁吁断续的呼喊着。
虫娘闻声望去,果见秦晋跟在那奴仆的身后,稳健有力的快步走了过来。霎那间,她只觉得自己此前的所有怨气都化为了乌有,只要能见到他,只要能日日见到他,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呢?
如此想着,竟失神了,直到秦晋已经站在了虫娘的面前,她竟好似被吓了一跳,迅即又满面绯红。
“长公主此来何事?秦晋来的迟了……”
秦晋的语气很平和,也很客气,但听在虫娘的耳中,却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免有些赌气,鼻息间长长的哼了一声。
此时,家老早就识趣的把一干奴仆都轰走了,他自己也远远的避开,免得秦晋和长公主尴尬。南姨和梅兮当然也不是不知眼色的人,也跟着远远的避开。
在秦晋看来,此时的虫娘确实有些反常,她在看到自己的第一刻明明脸上还挂着笑意,怎么眨眼的功夫就生气了呢?看她噘着嘴,挺翘的鼻头隐隐抽动一下,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实话说,秦晋能在天子宰相间纵横捭阖,可到了这小女子的面前,若想猜透她们的心思可当真不易。
没有任何因由的,一个少女就能瞬息间由喜转忧,此间道理让人如何揣测?秦晋真想两手一摊,自问自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怎么就会这样呢?
良久,虫娘终于说话了。
“听说,听说你要悔婚?”
听到悔婚二字,秦晋心中咯噔一下,又顿时了然。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一定是皇甫恪见难以说服自己,趁着觐见天子的当口向天子劝谏。偏巧不巧,这劝谏之言又被虫娘得知,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兴师问罪。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就好办了。秦晋看着她的眼睛,乌黑如水的眼珠里含着既热切又犹豫的光。
比起这个时代那些逆来顺受的女人,秦晋觉得眼前的虫娘更像他所来自的那个时代的女人,有着自己的想法,不会盲从,可又不免任性与柔弱。
不知为何,这个时代的女人那种几乎与生俱来的服从性反而使秦晋顿失兴趣,这可是他那个时代梦寐难求的啊。
秦晋不禁哑然失笑,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任何欲望的终结居然没有一定之归,求而难得的,才是最想要的。
见秦晋忽而失笑,虫娘马上觉得这就是回答,一种漫不经心的肯定,也是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视。
刹那间,乌黑的眼珠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如果这就是答案,她宁愿不听到结果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极力忍住了泪珠从眼眶中滚落,虫娘绕过了秦晋头也不回的奔了回廊,只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秦晋楞在当场,自己还没回答呢,她怎么就跑了?
远远避开的南姨和梅兮也发觉了虫娘的反常之处,也顾不得找秦晋算账,赶忙跟着追了上去,生怕她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