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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更加的精细而激发更快,铳子也与寻常球形的铅子不同,而是带细微凹槽的包铜柱头弹,以求射出去的弹道更直更平,前后击发的散布范围更小,能够精确到轻松集中六十步。
到百步以外的人体要害。
这次又得到了一个新装备的玩意,一只可以用管钳和夹片固定在铳身上的小号咫尺镜,用来增加单眼寻敌的范围和点发的精度。
因此,他很快就掌握了镜片中细微的测距刻槽的基本用途,而乐此不疲的寻找目标来练手了。
而这不过是他找到的第五个合用的目标。
之前的那四个都多少出了些偏差,不是太高太低偏离了要害,就是完全打空了;这也让他逐渐学会了用一根绸布条或是一缕马尾鬃,来简单的感受和测定风向的细微偏位。
他和负责监督使用的队正,别号饕餮黄的黄韬,构成了一个最基本的观瞄小组。
因此,在其中一人进行搜寻和瞄准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手持装满的连珠铳或是喇叭铳,作为近身的警哨。
当然了,作为队正黄还有一个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任务,就在必要的时候防止和杜绝,这种新式火器流入敌手的可能性。
而在后方的不远处,同样隐藏着一小队由快铳手和掷弹手组成的,则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的保险措施。
他们就像是那些同样活跃在其他地方的,形形色色的淮东派遣人员和小队一样;他们在为友军提供相应协力和帮助的同时,也在收集着各种战场的实地数据和经验教训。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场旷日持久的举国大战,已经成为了淮东借机检验和测试,各种新装备和技术兵器,已经相应战术理念和军事手段的一个侧面舞台。
因此,除了直接派兵参与攻城的血战,以及后续的巷战之外,在其他方方面面都已经可以算得上都被周顾到了。
这时候突然黄韬脸色一变,拉着权六猛坐下来,用一块事前准备好的大排翻盖在头顶身上。
在密集如飞蝗的嗡鸣声中,城头上的报复也紧接而至了,看起来对方是被激怒的厉害,因此,就连隐藏起来的床弩也拿出来使用了。
只是他们缺少目标也没有什么准头,因此,这轮泄愤式的弓弩攒射,除了为空旷的地面上增一些新的障碍物之外,就在没有任何的建树和效果了。
哪怕距离最近的一只箭矢,也是插在十步之外。
倒是那几只射程更远的床子弩,轻松飞过了猎兵埋伏哨位的上空,而落在在围城营地的边缘,打断和击碎了一小节拒马和栅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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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洛都城南,
在一片烈焰和浓烟的地狱两重天中,别号“幸运的苏拉”
的北朝将官苏拉,也再次得以满身泥泞的站了起来,感叹和唏嘘着尚在人间的不易;只作为他这次苟活的代价,他那批配属到他麾下的士卒,则业已损失殆尽了。
他乃是开元年间因为安史之乱的爆发,而滞留在中土的大秦使团后裔之一;因此虽然经过世世代代与国人通婚之后,面貌上已经与国人无异了,但是微微卷曲的发梢和浅褐色的眼眸,却还保留了少许祖上的遗传。
也因为这点与众不同的异域风情,让他甚得洛都当地妇人女眷的青睐,也有过不少牵扯和是非,只是他的口味偏好熟女人妻,虽然屡屡撬挖别人的墙角,却始终能够在真正引火烧身之前全然而退,因此也得了个上不得台面的别称——“幸运的污拉”
。
只是近期似乎开始走背字而有些流年不利了,
先是李处温所部叛走出奔之后,身为军中监察职责的他,虽然得以躲进污水沟而逃得一命,却也受到了牵连和处置;被夺职降级发配居前戴罪效赎,成为了一名实领的都尉,带领三百名新卒和土团兵仓促拼凑而成的手下;守候在城南方边缘的一处坊区内待命。
然后南城城破之时,他依仗着预设街垒和埋伏的地利,与那些四散在方区内的南兵鏖战了一整夜,击破和歼灭了好几股撞过来的敌军之后,也损失了过半人手;却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将伤员给送走和接受补给,乘机吃些早食;结果天才一亮,那些南佬的飞火雷就劈头盖脑的打过来了。
然后,这些临时的手下就惊慌的四散奔逃,再也约束不住了;最后只有他及时跳进一处池塘干枯后,留下的浅浅污泥里,才得以逃过窒息和高温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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