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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的时光,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已经能够很清晰地看到这些事情,你能够做的就是珍惜,好好地陪伴他们。
我见冯曼坐在车旁边默默地落泪,眼睛红润,我对她说:“亲爱的,不要哭,没事的,不管怎样,咱妈有你这个好儿媳妇,一切都值得,她肯定能挺住的,她跟我说过,为了你,要好好地活着,要好好地享福呢!”
她闭上眼睛,我手去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一到南明医院,她就急匆匆跑下车去,我跟上她,我们到了病房后,我看到我妈打了氧气罩,当时母亲不能呼吸,神志不清。
当时我爸被吓坏了,站在那里手脚哆嗦,他们一辈子共同面对生活的磨难,后来物质上是充盈了,享了儿子的福,可是也操碎了心,我爸妈跟我说过,说他们不在乎物质方面,都是经历过那个挨饿的年代过来的,生活习惯了简朴,从来都不会铺张浪费,吃饭都是要把饭吃的干干净净,一点剩菜都不舍得扔,他们就希望我们这些孩子能够好。
先前是为儿子操心,后来又为孙子操心,老两口没有什么文化,一听说允儿成绩不好就干着急,老两口为了带好孙子,开始学识字,说要掌握文化,不然带不好孙子,他们那一代人啊,就是任劳任怨,一切为了儿女,什么苦都能承受,从来都不会去想今天吃个什么好吃的啊,明天用个什么好用的,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那代人有着很深的时代烙印,给点好生活就感觉这日子过的好的没法说。
我静静地看着我妈,冯曼看到我妈后反而不哭了,轻声地呼唤着:“妈妈,妈妈——”她一叫我妈,我的眼睛就涩的厉害,我的心就霍霍的疼,我一手搂住她在我的旁边,我曾经是因为我母亲生病没有钱看病,我跟她有进一步的交集的。
每当我去想到过去那些事,我就想,对于冯曼,除非她爱上了别人,我可以放手,不然,我是不会放手的。
冯曼茫然地回头看着我爸,她急忙走过去说:“爸,你别怕,我们来了,妈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我爸点了点头说:“闺女,不怕,没事的,老毛病,这次比较严重,摔倒了,不怕,不怕!”
接下来,我们静静地在那里守着我妈,我一直手搂着冯曼的肩膀,我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就那样盯着我妈看着,我在内心不停地祈祷着,妈,你不要出事,你一辈子为我操碎了心,受尽了苦,你可不要吓唬儿子,儿子孝顺你的时间还不够,太短了,儿子要好好孝顺你!
过了老一会后,冯曼在我旁边轻声地说:“你不要怕,有我呢!”
我回头去看冯曼,冯曼静静地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她这样一说,我的眼泪似乎就要落了下来。
我不敢去想如果母亲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去面对,儿子再大,有母亲在也还是孩子,母亲要离开了,她的天似乎就要塌了。
母亲在晚上八点多醒过来的,她醒来后就念着:曼曼,曼曼——
我知道那个时候,冯曼对于我妈来说太重要,一个是她确实疼这个儿媳妇,再就是她知道如果她要是就这样撒手而去,冯曼是家庭的最重要的一部分,一个家庭没有女人,孙子没有母亲,我没有这个媳妇,将来肯定一切都不会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