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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瑶华没有应声。
她走回矮榻,把所有的胸衣碎片捡起来,包进了手帕里。
她将手帕塞进怀里,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直到台阶前,方才微顿脚步,背对着朱修文,说了一声:“王爷,保重。”
保重?有什么好保重的,又不是离别时刻。
朱修文纳闷着,忽感不妙,跃身而起,但却受了光腿的拖累,等他穿好裤子追出去时,白瑶华早已坐上轿子,走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物反必妖。
白瑶华刚才难得的乖巧和温顺,是否也是一种反常?朱修文烦躁地在屋前踱了几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遂吩咐李德全:“派人去盯着飞琼苑,看看白瑶华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此刻的重点,难道不该是他所中的春药么?怎么却操心起白瑶华来了?李德全疑惑着,交代了下去。
吴所谓走上前来,问道:“王爷,药已经逼出来了?您现在觉得如何?”
朱修文微微颔首,将手递给了他。
吴所谓就这样站着,给他诊了诊脉,发现脉象已经平稳,恢复如常。
他高兴地道:“王爷内力深厚,令人佩服!”
朱修文不置可否,让人抬来轿子,朝嘉乐堂去了。
吴所谓怀着崇敬的心情,走进小屋,却发现便捷炉灶是冷的,没有半点使用过的痕迹,不过那粒清心的药丸,倒是不见了。
大概是王爷太难受,等不及煮羹,直接把药吃了吧。
吴所谓猜想着,倒是没有疑心,毕竟药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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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往飞琼苑的马车上,白瑶华平静地从袖子里掏出一粒漆黑的药丸,用力捻成碎末,若无其事地撒到了车窗外。
绿柳惊讶了一下,但没有多问。
回到飞琼苑,白瑶华一面上轿,一面吩咐她:“收拾行李,我们搬去白虎桥。”
绿柳一愣,追到轿窗前问:“小姐,为何突然要搬回去?出什么事了?”
白瑶华道:“我既然已同兰陵王再无瓜葛,怎好继续住他赠予的房子?”
这倒也是,绿柳问道:“那小姐打算如何处置飞琼苑?”
“把房契地契给兰陵王送去。”
白瑶华说完,关上了轿窗。
如此决然?但心情想必是难过的吧?绿柳默默地叹了口气,先行一步,安排人手收拾行李去了。
白瑶华攀着轿窗,看窗扇上繁复的雕花。
不过是一个不肯妥协的臭男人罢了,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何况还不知他在《食汇录》一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她如此这般地反复想着,像是自我催眠一般。
是的,是她错了,一个连命运都还没有摸清楚的人,哪有资格谈情说爱。
白瑶华默默地想着,等走下轿子时,神色已如平常一样,看不出半分异样了。
虽然飞琼苑很大,但属于白瑶华自己的东西并不多,所以绿柳很快收拾好行李,然后让人把房契和地契给朱修文送了去。
兰陵王府里,朱修文皱着眉头,躺在暖阁的炕上,已经一动不动地待了半天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烦躁,明明春药已经解了。
一时李德全进来,禀道:“王爷,飞琼苑来人,把房契和地契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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