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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佩要卿君暂时先莫慌动怒,暂且hold着,等当了大小姐的面儿再行发作,如此也不必浪费了感情。
卿君觉着有理,一路憋屈着,大步疾行至萧仪君住处。
入了厅堂,却见煮鹤堂而皇之坐在仪君身侧饮茶谈心。
卿君一下子怔住了——煮鹤、仪君,这是个什么组合?这两人居然聚在一起喝茶聊天,还如此宾主俱欢?想自己够礼贤下士的了,平日里待子衿、子佩也算平易近人,可也不及萧仪君对待客人家的家仆十分之一!
卿君瞧着这煮鹤兄不仅入了座,还与这萧仪君同列于中堂之下的“上座”
!
这分明是平起平坐的节奏!
“妹妹来我这,既不行礼,也不说事,只顾盯着我座上之客,未免太过失礼!”
萧仪君不紧不慢放下茶盏道,依旧一副碉堡模样。
卿君一路来凝聚着的怒气被煮鹤这茬已然分散的所剩无几了。
卿君索性又回想了遍那西湖醋鱼、叫花鸡和红烧狮子头,情绪很快又被带动了起来。
“这礼,你我姐妹一场,虽长幼有序,但朝夕相处,情分不浅,依妹妹我看,还是能免则免,否则徒增了间隙。”
卿君道,“今日我来,是因这连日伙食,常常食不果腹,你看妹妹我身怀七王爷骨肉,皇家血脉,我若怠慢了,岂非殃及族人?想着姐姐当日所说,‘有什么短的缺的,只管与你说’,今儿个便兴冲冲上姐姐这儿串个门,一来,几日未曾见着姐姐,甚是想念,来瞅瞅姐姐;二来,这小皇孙的营养问题,还得姐姐来改善改善。”
说完,卿君仿佛感觉到子衿、子佩两人鄙夷的目光在背后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自己也狠狠鄙视了自己一番。
而后继续二皮脸陪笑望向碉堡。
“妹妹有所不知,每年四月中旬起,我们荣国府便要斋戒一个月,以祈风调雨顺,这府中上自父亲,下至杂役,皆要遵守,否则天谴可不容情。
我以为,既是皇家血脉,便更要以万民为己任,倘若冲撞了神灵,再令妹妹腹中骨肉有所差池,那姐姐我也难辞其咎。
妹妹请放宽心,横竖不过一个月,我相信妹妹这胎儿吉人自有天相,区区一个月的坎坷,定能逢凶化吉!”
这萧仪君用一段话驳回了卿君的一段话。
这理由着实牵强。
杜撰的硬伤明显。
这么巧?自己刚一来便要斋戒?自己在这儿一个月,你刚好斋戒一个月?那膳房之中鸡鸭鱼肉好不热闹!
这便是你说的“府中上自父亲,下至杂役,皆要遵守”
?天谴何在?何在?
软磨硬泡了半天,仪君统统只用一句作答:“事关祖制,姐姐我亦无能为力。”
卿君本便不是个喜欢拖沓的性情,又当着位“故人”
——煮鹤的面儿,她也不能放低了姿态。
求之不得,便只得华丽转身了。
风度十足的出了萧仪君的屋,子佩嘟哝道:“二小姐,今儿还吃糠咽菜不成?”
卿君正忧伤之际,忽而灵光一闪,眸光发亮,道:“今儿,下馆子!”
说走就走。
卿君让子子衿在前面带路,“这条通向光明新社会的康庄大道就交给你了!”
子佩则在后侧嘀咕:“下馆子这主意如何时至今日才想起?”
子衿走了一段,忽然转头对身后的卿君说:“对了,咱有银两么?”
“就大小姐之前给的那袋碎银子。”
子佩实诚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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