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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澄被她气得头脑发昏,当下就口不择言:“任倚华,你这是什么样子!
你当我们冷家是什么地方,贪图富贵享受就算了,今天还邀情媚宠的,你是烟花地里出来的吗?你就不能像个正常的良家女子吗?”
这几个字下去,冷澄立刻就恨不得把舌头咬掉,刚才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不仅羞辱了任倚华,还含沙射影地讽刺了皇室。
她是什么地方出来的?皇宫啊。
他今天居然把皇宫和烟花地相提并论。
若任倚华借题发挥,又有一场风波了。
倚华被邀情媚宠这四个字震得心里一阵阵地疼,拿扇子的手腕都撑不住了,一直在颤,可始终没放下来。
门外月亮偷偷地爬了上来,无情的冷眼对准了人间。
倚华解脱似的长了一口气出来:“您说的是,我就是邀情媚宠,我就是不要脸,我就是不像良家女子,您找那像的去啊。
别人家前脚一走,就上我这里找茬来。”
就这么破罐子破摔的语气甩出来,握扇子的手倒是稳住了。
冷澄不可置信:“别人家?你说铃儿?我刚才说错话了,你要怎么骂我都是我活该,别扯上别人,铃儿还没订亲呢,别无端端毁了别人名声。”
倚华听得话中认错认得不情不愿,维护青梅竹马倒是不遗余力,还给自己又安上了一个罪名,早就忍不得了。
手一翻,用扇骨袭向冷澄的额头,用尽力气朝他头上来了一记,只听得清脆的“啪”
的一声响。
倚华听得这声响都有些惴惴,冷澄却若无其事,只是紧紧抓住了倚华的手。
那只手还握着扇子,扇子还停在冷澄的额头上。
“怎么,冷大人想报复回来不成?”
倚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身子向后半倾,准备他一动手就倒在地上喊救命,再加上这点点泪痕,只要把朗云和安人招过来,再梨花带雨地哭诉两句,不怕扳不回这局。
冷澄看看她脸上泪水的残留,叹了口气,“我从来不打女人,尤其是我自己的女人。”
说罢竟颓颓然放下了手。
先前虽然也有水火不容的时候,但从未动过手。
今日里还是自己先下的手,不重倒也不轻,倚华才不信他就这么放过自己,更不信他说的什么“自己”
的女人,只是目光炯炯地瞪着他,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
冷澄苦笑:“罢了,总归是我先惹出来的事,你现在也不想看见我也是正理。”
说完整整衣襟,摸摸额头,看看没流血,调侃了一句:“其实女史下手挺轻的。”
就转身而去,临走还轻轻地把门掩上。
他一走,倚华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沿着门滑坐下来。
这是怎么了?
任倚华当年是公认的好脾气,会做人,在宫里的时候,无论遇上什么不好过的坎儿,都是笑面迎人。
哪怕践踏侮辱,也能笑嘻嘻地跪下说一句:“您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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