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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踏、踏,明明周围有这么多人,可殷杨的脚步声却清晰的传进在座的每个人耳朵里。他们没由来感到心慌,不敢直视殷杨。前世从小作为下任掌门培养的气势威严,这一刻终于完全释放出来。犹如王者巡视领土,目光所到,皆为王土;威严之下,俯首称臣。这一刻,他们恍惚看见真正的帝王,于王座而下,巡视万方。

    他们不知道,不同于星际修炼体系的隐门,传承古老,历代掌门所学中,帝王之威只不过属于初学威严的一种。上位者的气势威严,很多时候会根据实力的大小变化。

    被殷杨陡然爆发的气势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嘻哈少年,死死抓住座位扶手,豆大汗水一滴一滴从额头顺着脸庞滑过,最后在下巴尖处脱离,滴答在地。寂静之中,她轻笑:“道歉?是因为我违反了你口中的帝国法律,既然这样,让我给你细数下帝国法的一些条例吧。”殷杨收敛自身气势,用略带讽刺和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有种劫后余生却又开始毛骨悚然的感受,这时只听到殷杨用不大不小恰能响彻全场的声音细数着帝国法。越听,他脸色越苍白。

    “帝国法第三百四十五条:平民若作出前第二百八十八条中规定的贡献,即可授予荣誉七等公民身份;第三百四十六条:平民若作出前第二百九十条中规定的贡献,可酌情授予四等公民至六等公民不同阶段的身份;第四百二十一条中有规定……”她说的每一条,都是平民升公民的法律途径。

    自从来到星际,她就从法律方面开始入手,了解所生活的社会。书面的始终不同于实际,她没想到在这里,等级观念如此深入人心。可这并不代表要她随波逐流,屈服于已经被扭曲的社会观念。

    她没理会众人渐渐神色复杂的表情,兀自说着:“按照你的意思,平民的血统永远只是平民,可帝国法不是这样说的,还是说,那是你创造的帝国法。”陈述的语气,殷杨将刚才他说的话,一一反驳回去,且以牙还牙,回扣给他一顶大帽子。

    她从来不是被人欺上门,还忍气吞声的人。她没招惹这人,他却步步相逼,不施于惩罚,枉费了前世身为首席弟子的骨气和骄傲。

    看着他难堪的脸色,殷杨面色一冷,厉喝:“胡编帝国法律,迷惑别人,污蔑我的名声,你如果不当众像我和另一个受害人道歉,我完全可以起诉你。”形势急转,嘻哈少年知道自己只能道歉,否则没好下场。但他依旧坚持:“向你道歉可以,但要我向平民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帝国法说过公民可以不为言语攻击平民承担责任。”

    殷杨听了他的坚持,不客气嘲笑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可是公民,不是平民,你好好看清楚。”指着金发少年手腕的九等公民身份标志物,她不留情面,拆穿对方偷换概念的做法,嘻哈少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没理会对方杀人的目光,她扫视周围一圈,又将视线转回愤恨的少年身上,直视他,殷杨接着说:“有句古话不知道你是否理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它说的是,贵族并不是天生就高人一等。他们其实是靠后天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成为真正的贵族。平常人如果付出百倍努力,也可能跻身强者。血统等级可不是一成不变的。”

    “你口中不屑的平民,现在是体能D级初期,而自认高他一等的你,不过是体能E级。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还是说你在害怕,害怕他以后什么都在你之上。”

    内心深处阴暗面被殷杨赤裸裸的揭开,少年再也坐不住了,他起身大声反驳:“怎么可能,我会怕他,我只是觉得他和我们不是一个阶段的人,既然你也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当我瞎操心了。”

    看着这狡辩的少年,殷杨没这耐心和他再多说,她冷着脸,说:“你刚才的话涉及污蔑诽谤我和另一个受害者的名声,如果不道歉,我有权根据帝国法采取措施。”诽谤罪,在华夏帝国是重罪。

    “你、你……”他手指着殷杨,说不出话来,看着殷杨要打开个人终端,他急了,不得已开口:“对不起。”

    声音极小,殷杨故意装作没听见,嘻哈少年企图蒙混过关,看殷杨这个架势,暗自咬牙,知道她不会善了。果然,对方让他气的要死的声音响起:“你刚才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对不起,我不应该诽谤你们。”他大声说道。

    这场风波以嘻哈少年道歉收尾,殷杨走回去,短短的几步路,她收获了各种各样的目光,有愤恨、不解、不屑,也有崇拜、敬佩,还有若有所思和探究,她一律无视。刚坐回座位上,她就听到身旁少年低声感激:“谢谢你。”殷杨平静回答:“我说的是事实。”

    金发少年听她这样说,先是一愣,后若有所思。细细回想殷杨说的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内心触动,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他会成为真正的强者的。悄悄握紧拳头,金发少年眼神中带着坚毅和执着。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飞船半小时后将进入陨石带,请大家尽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启座位保护模式。”播音员重复了三遍,殷杨则按照提示做好准备。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太空,殷杨心里有点激动,似乎近在咫尺的陨石带,它在两颗巨行星之间,在飞船光照下可发现它的一部分。

    以她的角度看去,陨石十分密集,个个紧挨着,实际上,它们之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陨石带,是飞船出事率极高的地方,透过窗,殷杨看见飞船亮起了一道保护罩,她们开始进入陨石带,殷杨明显感觉到,飞船的速度变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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