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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时代江上操舟还这么麻烦,这还是有些微动力在内江,如果去到外面的江洋上遇到比这大的台风,哪还不是有死无生的结局。不行,我李响可不能去冒这种风险,将来自己即使要出江去做生意打仗,也必须先把船弄得更安全些才能去,否则的话,还是别去冒险的好。”
赵二这一段时间里,每天不是和李响一起到船上帮忙做些修锉铁件的活计,就是被李响赶去江上训练以增加他的适应程度。本来已经不再呕吐了的,今天的风浪实是太大了些,又忍不住开始作呕。
李响忙从挎包里拿出一块生姜塞到他嘴里,叫道:“忍住啊,千万不要去想着是在船上,只当自己在几棵大树上荡秋千,就会好的。”
不知是生姜起了作用,还是他真的想到自己在树上荡秋千,赵二果然不再呕吐了。
舵楼内指挥的舟师眼看顶风而行的船非但没有前进一步,反而被风吹得离乌屿越来越远,吓得脸都白了,急匆匆地对李响说:“大人,我们还是下碇停船吧,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怕是会……”
李响知道江上行船的禁忌,连忙对舟师说:“现在船上最大的人就是你,如果你认为我们不宜再试机器,就做出你认为最合适的决定,不必来问我。”
舟师一听李响这样话,大声呼喊了几句,船上的数十个船夫一齐行动,有跑到船尾底舱去叫停下机器的,有人奔向船头合力放下两个新换四脚铁锚的。
李响也拉着赵二,跌跌撞撞地往装机器的后部底舱跑,他生怕才使用这些机器的人在关上了蒸汽以后,没有及时把砌有三个深鼎的炉子熄灭,一直烧下去会生危险。
直到透过迷朦的雾汽,看清赵二和十多个赤膊的船夫们挤缩在一角,紧紧地抓住舱壁上用于扶手的木栏干,他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船已经被风吹离距码头很远,从舱门探头往江面上看去,目力所达都是一片翻滚的江浪,一波接一波往自己这条船冲击,把这条一百吨排水量的船晃得摇摆不定、上下起伏。
还是小了些啊,要是能弄出后世的双体船,就要稳定多了。
“这样的风不大,以小人在江上走了七八年的经验来说,算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危险的,大人不必担心。”李响耳边传来领头舟师浓重的重庆口音:“从前小人也在一艘只有五百斛大的船上做过,那船的船壁仅为双层夹料,也能抗受这般大的风浪。如今我们的这艘战船是三层夹料壁板,还有新置于船上的四足‘铁猫’为碇入江勾抓,可说是稳当得很了。”
李响并没有因为舟师的话而完全放心,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向舟师问起他们的经历。
这才知道这位舟师原来是重庆巫山县人,叫吴江。十年前跟随家人贩牛至两浙路的庆元府,在昌国县桃花山附近被海贼所抢,血本无归之下,只好为人操舟谋生。数个月前才回到重庆府,被李响招募水手的消息吸引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