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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的看着莫玲，好像没用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莫玲脸上那云淡风轻的表情，“莫……莫玲姐，你说什么？”我不可置信的开口，莫玲还是那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没关系。”
话音未落，那个小姐已经艰难的翻上了船舷，她扶着船舷，似乎有点害怕了，再次哭了起来，但是却没有翻回来的意思，最后一咬牙，手一松，整个人掉了下去，水花溅起来很高，我能清楚的看到。
“莫玲姐，为什么？”我有点失魂落魄，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只能这样开口，莫玲笑了起来：“行了，别想那么多了。”
“我刚才说过了，对于一个小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那个身子，身子不行了，就代表什么都没有了，她已经不行了，就算回去老槐也不会再留下她了，夜场里面的女人，除了干这一行，出去还能干什么？”
莫玲一边说一边帮我打开了笼子：“而且，咱们这次的钱是平分的，少一个人正好，可以多分一些。”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莫玲无所谓的态度就像是一根刺，直接扎进了我的心里面。
“像咱们这样的人，如果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凭别人是救不过来的，所以，别想着今天是你没有救她，心里过意不去，如果今天是你在那儿要跳下去，一样没有人救你。”说完，莫玲打开了笼子门，转身：“早点回来，宴会还没有结束。”
说完她就离开了，我呆呆的坐在笼子里面，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甲板，慢慢的走了过去，刚才还有一个人站在那个甲板上，但是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走到船舷边，低着头往下看，却正好看到乌黑的发丝飘在水面上。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不住趴在船舷上吐了起来，一边吐一边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什么，但是心里就是堵得难受，我们这些人，好像生来就被人厌恶，就被这个世界排斥，我们甚至连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我们拼命的坚持着，互相嫌弃，但是却只能相互依附，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活着。
但是就在刚才，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我眼前就这样消失了，我甚至还能看到死神的脚印，感觉到它的羽翼，擦过我的肩膀发出的声音，它在提醒我，它就在这里，就在刚刚，我差点就跟着它一起离开了。
那头发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站在那里看着，不甘心的咬着牙，心里某一个点突然被点燃：凭什么，像我们这样的人，连好好生存下去的权利都没有？凭什么，我们要去死？
错的不是我，也不是那个小姐，错的是别人，但是我们却需要为此承担后果，这不公平，我必须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让该承担代价的人付出代价，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只是顺应了别人的意愿。
她们只会诧异一下，然后欢天喜地的接过比原来要多的钱，每个人都艰难的生存着，自然不会在乎别人的生死，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身向船舱走去，那里才是我这次来这里的目标。
回去以后，船舱里面的气氛已经热烈起来，我有点好奇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船舱里面被摆出了一个巨大的T台，这个T台能明显看出来是临时搭建的，很简陋的样子，幕布后面能看到小姐们的身影。
莫玲坐在台下，看到我回来了，对我招了招手，我有点茫然的看着周围：“莫玲姐，这是干什么？”莫玲看着我：“T台秀，看到那些小姐们身上的牌子了吗？”我仔细看了两眼，点头：“看到了，那是什么？”
莫玲嘴角挂着讽刺的笑：“那是她们今晚的价格，一会儿她们会依次走上来，哪个老板看上了，就出价，价格合适就一些ok，当然，如果两个人同时看上一个，只要钱够多，三人战也不是没可能。”
我看着台子上的小姐们，她们都在幕布后面，不停的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一会儿拉了拉胸前的带子，一会儿又拽了拽小裙子，似乎不管怎么弄，都不合自己现在的感觉，每个人都要拿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走上去。
我看着那些牌子上的数字，没有忍住咽了口口水，每一个都是一个大数字，每一个小姐都对自己非常有信心，我伸手拉了拉莫玲：“莫玲姐，我能上去吗？”莫玲回头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被这个眼神惊的有点害怕，低下头没有说话，莫玲开口：“上去的那些，都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如果你还把自己当人看的话，就先别上去。”
我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莫玲看着我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先回房了，你要是想继续看的话就再看一会儿。”
说完，莫玲起身离开了，我不舍得放过这样的机会，就算不上去，我还是可以在下面观察一下的，正想着，T台秀就已经开始了，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主持人走了上去，对着下面就是一通问好，现场气氛很快就热烈起来。
但是那个主持人喊得什么我一个都没有听清，只是看着他手一挥，后面的那些小姐立刻排好了队，跟着音乐的节奏一个又一个的走了上来，第一个小姐的胸很大，她还故意穿了胸前有两根带子的衣服。
将带子在胸下面堪堪一系，让人看着她的胸更是大了一圈儿，从她走上来，台下立刻就有人吹起了口哨，那个小姐得意的站在T台的最前面，足足亮了有半分钟的相，本来就低-胸的衣服更是一拉再拉，恨不得把胸前的脂肪球取出来。
直到后面的小姐都开始不耐烦的催促，她才在一边站定，一脸的得意之色，我仔细看了一眼，她牌子上的数字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