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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反而让他们动了杀机,这回轮到雍王殿下,送的礼比上次更重数倍。”
顾谦不收礼,反而开罪了江南的权贵,惹得他们围而攻之,险些就丢
了命。有了顾谦这个前车之鉴,温彩与慕容恒便小心了许多。
以温彩对慕容恒的了解,他是万不会收,既然慕容恒让收,定有他的道理。收到这些东西之后,一旦回京,就会如数交予皇帝处置。
鲁公公与芳嬷嬷那儿倒也好说,雷太太各说了一份礼物,又各给了五千两银票,二人就松了口,雷太太将雷如烟的画影递给两人。
鲁公公笑问:“雷太太,你说这些小姐里应该拿下谁?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方家入选的那位小姐……
一定是方家人干的。
否则,方四老爷不会被人乱刀砍死,定是有人查出这事与方四老爷有干联,索性将他给杀了,扬州排得上名号的小姐都落选,却独有方家最出色的在选。
理由啊,她现在需要一个理由。
一边的婆子灵机一动,“太太忘了,那方小姐德行有亏,曾忤逆祖母,将方老太太气病在床,还曾被罚往寺庙静修。”
德行有亏,对呀,这是一条极好的理由。
雷太太笑道“正是。”
芳嬷嬷道:“唉,方小姐原也是个好苗子,皇后娘娘最是注重女德修养的。将方小姐的画影取出来,着人去方家传话,方小姐德行有亏,对祖母忤逆不孝,落选。”
“多谢鲁公公、芳嬷嬷!”
芳嬷嬷得了人的好,说话也客气了,“接下来的日子,雷夫人寻个知宫规的人先教养着雷小姐,雷小姐容貌出众,才艺过人。因匿名揭发之事,我可是难受了好久呀。”
“二位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他日还请二位多多看顾我家如烟。”
“雷夫人言重了……”
为成大事,雷太太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将鲁公公与芳嬷嬷捧得极高。寒喧了一阵,雷太太一高兴,又塞了五千两银子,让他们吃茶。
雷太太办成了大事,先把好消息告诉了雷如烟,雷如烟这才答应好好吃饭。
雷知府得闻之后,追问经过,当听到雷太太使了银子把方小姐换下来,惊呼道:“你……怎么能这么干?”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干?那方家人用一块黄缎子写了如烟的事去揭发,害得我白白花费了好些银子。至少这回,再没人会把我们如烟给换下来。我们家如烟,这太子侧妃是当定了,以我们如烟的容貌、才德,一旦他日育下皇孙,那就有一个更好的前程……”
方家原以为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不曾想自家最后一位小姐也落选了,与此同时,自家盯在驿馆的护院回话,说就在这一个时辰前,雷太太入驿馆找了鲁公公等人,还送了一份厚礼给玉郡主。
这分明就是有诈!
方小姐顶撞祖母的事,这是多少年前的事儿,那时候方小姐不过八\九岁模样,可这事竟被人寻出来说道。
乱了!果然是乱了,为了能入宫,为了自家出一个皇家妇,一个个都不顾了脸面,早前的盟约也不顾了。
谁不想得封候爵,谁不想做皇亲国戚,谁不想高官厚禄,谁不想福荫子孙……这么个机会,谁愿意放过。
方家也通过门道,很快就知道是雷家人背里捣了鬼,让雷小姐顶替了方小姐的名额。
然而,雷如烟名列入选名单,又给几家被刷下来的人看到了曙光,原来还可以再入选的,只需要把其他入选之人挤下来就成。可是最初入选的三十八人,原出身富贵,知县女、富贾女、乡绅家的小姐等。
雷如松拧了拧眉,“娘为二妹入选,怎把旁人给挤下来,你好歹事先与我们商量一声。”一旦背叛盟约,江南官商将不成是铁板一块,“我们现在这么做,与方四老爷有何差别?”
“方家在背后捅软刀子,就不许我把他家小姐挤下来么?”她若不反击,还当她们雷家人好欺负,想到此处,雷太太气得牙痒,“可是他们早先背判盟约,说到底他们还不是怕如烟入选挡了他们家女儿的荣华富贵。”雷太太越说越气,也亏得她反应机敏,早作决断,否则她那个数一数二的女儿岂不真真委屈死了。
江南的才俊虽多,他们再好又怎能与当今太子殿下相比,太子可是未来的皇帝,人长得英俊,才学又好,雷太太对这样的女婿可是怎么瞧怎么好。
雷太太斥骂道:“到了这当口上,谁还顾忌颜面,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父子几人,难道你们就甘心一辈子做个地方官员?”他一扭头,恶狠狠地看着雷知府:“都怪你,当年要不是你一时糊涂把如烟许人,怎会有这场风波?如烟五岁那年,一个老和尚可是说过我们家如烟那是大富大贵的命,现下可不就应验了。”
大富大贵,嫁入皇家可不就是大富大贵么?
雷太太越发觉得只要雷如烟入宫,就是做娘娘的矜贵命。
雷知府一阵语塞。
雷太太却欢喜非常,她接下来只需要给女儿寻个深谙宫规的嬷嬷就成,然后给女儿调养身子,要养得白白胖胖,这才好给皇
家开枝散叶。再等着京城来人,就随江南众多美女一道入京。
雷如松面露愧色,“父亲,你看我要不要去方家解释一下?”
雷大人反问:“解释什么?越解释越乱,方家射箭、飞石传书,这是事实,你娘又没说错。”
最好别让他查出来是谁背叛的,否则定要那人好看,可是雷大人查了几日也没个音讯,现在除了自家,他看谁都有可能是那个“告密者”。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因为疑心,越瞧越像。
雷大人这样看那几家,而那几家也如此看雷家人。
雷如松摇头叹息。
雷如烟又做过了乖巧可人的女儿,事事听从雷太太的安排,学才艺、学宫规,盼着早日入宫。
*
消息传至扬州府有头有面的几家。
田二老太爷坐不住了,他家的两个孙女可是被硬生生刷下来的。
只是貌似所有证据都指向方家,他又隐隐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
田耀祖不紧不慢地道:“二叔公就别再想了,落选就落选吧。”又道:“选妃的事透着蹊跷,我看这八成是借着选妃之事搅浑江南官场……”
田二老太爷也认为如此,可现在各家为了让自家的小姐入选,那是争斗得头破血流。
他们认为是如此,但另几家谁也不愿意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换作往常,这太子侧妃可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家最优秀的女儿,现在各家有这机会还不得牢牢抓住,借着这机会为自家搏取一个权势富贵。
田耀祖为什么能年纪轻轻成为田氏一族的族长、掌家人,其原因不就是他有一个在宫中为贵妃的姨母么?田老太爷想:如果他的孙女入宫获宠,他就能抢回族长和当家人的位置。
田二老太爷道:“三侄儿这是什么话?好不容易入选,凭什么就认了,要是这事不重要,雷太太为甚硬要帮她女儿入选。”
田三太太咬了咬唇,说真的,这些年他们这房被田耀祖压着,不也是后台不及田耀祖么,那不仅是女儿入选的事,而是关系他们这房利益的大事。“公爹说得不错,我们不能认输,大不了使些银子入选。顺郡王失势,我们得攀上太子这条线。我们的人,可是从驿馆那儿得到消息,说这回的美人,是要做太子侧妃、皇子侧妃、亲王府郡王府的世子侧妃,这得配的都是皇家年轻的心字辈后生,年岁相当,机会难得!”说话的妇人是田老太爷的长媳,她一脸愤然,“三爷,你掌管家业,这些年在顺郡王身上花了不少银子。这回正是关键时候,你拿一笔银票给我,也不用太多,就先给我五十万两,我说什么也要馨儿入选。”
这些年,大房占尽了好处。
尤其周氏嫁给田耀祖父亲之后,二老爷虽然早逝,可这偌大的田家是由田耀祖掌管的,现在他们二房的小姐入选又落选,既然还有再入选的机会,为甚要放弃?
田四老爷道:“说得正是,我家香儿也入了选,要不是有人捅软刀子,她也不会落选。既然三爷要帮馨儿,你也得拿银子让我们给香儿打点。香儿说什么也要入选的,这回的机会难得,我一把年纪一事无成便罢,香儿的几个哥哥不能就这么给耽搁了。”
要嫁的是未来皇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不可以放过这个机会。以前但凡是皇帝选妃,这各地谁不是抢破了头,何况这回要配的都是年轻的心字辈皇家男子。
田耀祖想拒绝,可一个是自己的亲伯父,而另一个又是田家德高望重的叔公,两家逼迫,只得拿了一百万两银票出来,由着他们自己去打点,“要是不成,这银子照矩退回来。”
*
午后,驿馆里人进人出,仿似赶庙会一般。
温彩想要睡个午觉,却不时被扬州城各家的太太、奶奶打扰,有替女儿谋划的,有替妹子花钱换前程的。
金太太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看着娘家兄嫂的央求:“妹妹,你帮帮忙,要是我女儿得了荣华富贵,她是不会忘了你们的好。这明儿一早,雍王殿下一行就要去姑苏,要是再使关系就难了,我们家花费好大的力气才筹了十万两银子,就算她嫁了太子,许个亲王府世子、郡王府世子这也划算呀,一进门,就是有品阶的皇家贵妇……”
金家拿五十万两银子不难,可是金太太已经拿到了入宫名帖,她女儿金珍华是可以直入毓秀宫的,她当初狠心把娘家侄女拿下,其目的就是不想让人窥破其间的玄机。
现在,真真是骑虎难下。
金太太正为难着,金小姐进了偏厅,轻唤一声“娘”,“你就帮帮表妹。”
“可是……”五十万两银子才能再度进入名单,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五十万两银子可是金家的半个家业。
便是金家的庶女出阁,也才几千两银子的嫁妆。
别说她不应,便是老太太知晓了也不会乐意。
金小姐压低嗓门:“娘,你就当……是为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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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太太欲应将应之时,只见金老爷从外头进来,板着脸道:“舅兄,不是我们不肯帮忙,这一时半会儿,我们金家哪能凑出五十万两银子?我瞧这事还是作罢,侄女儿那身子原就不好,虽说这几年身子大好,到底需要静心养病。”
刘乡绅倏地立起身,厉声问金太太:“你们真不帮忙?”
金太太道:“哪是我不帮,当初侄女儿入选,还是我连夜派人去报的信。”
早前,金老爷还觉金太太答应玉郡主的事有些过分,现下瞧来倒还真的正确了。这些人为了一个入选名额就开出了天价,而他女儿可以直入京师皇宫,与那价相比,可不就是捞着便宜了。
刘太太道:“妹妹,瞧着她是你看着长大的,就再帮她一回……她的病真的全好了,她那不是哮喘,是小时候感染了风寒患了咳疾。”
金太太切切地望着丈夫,面有动容,却明知有难度。
金老爷道:“想入宫,方法多的事,这回先作罢,他日我替你们想办法。”
金小姐灵机一动,对啊,若是她入宫,是可以带一个侍女的,她可以把刘小姐当侍女带入宫去。
刘乡绅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又说大话,你能有甚办法?你不过是敷衍我们。”
金太太道:“大哥,你就相信我们一回。”
刘太太此刻更是生气,“相信你们什么?错过了今日,我女儿就没机会了,那些不如她的都能入宫,凭甚她就不行?”人比人气死人,刘太太就是不服气,更不愿那些比她女儿差的人压上一头。
“真的!你相信我们!”
两家你一句,我一言,很快就吵嚷了起来。
金小姐心下一急,大声道:“大舅,你信我,我入宫带上表妹。”
刘太太正在大声争执,突地停了下来。
刘乡绅指着指头,“珍华刚才说什么,她入宫?”
“她入宫,哈哈……还真是笑死人了,她凭什么入宫?”连初选都没过,弹的琴错了音,容貌不过中等之姿。
金太太气急之下,大嚷道:“你们别瞧不起人,你家丁香能入宫,为甚我家珍华就不成?我女儿贤名远扬,早拿到皇后颁发的入宫名帖,岂与那几家的小姐一样。”
金老爷脸色一沉:这个女人嘴快,怎能把这事说出来。
刘乡绅、刘太太则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小姐。
金小姐在理财、打理后宅上确有些本事,可要说贤名远扬也不至于。
外头,金大爷已经进来,他知道自家妹妹过些日子就要入京的事,近来家里也在预备这事,正想入京之后寻了门道,好与京城的故交示好,也好他日能有人在京城帮衬金小姐一把。
刘乡绅道:“真的?还是假的?”
刘太太道:“我瞧是胡说,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金老爷对左右道:“去院门口候着,不许人进来。”
金太太这几日回想起来,总觉得一切都是梦,此刻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烫金名帖,仿佛捧的不是名帖,而是整个金家的荣华富贵,“这是真的,我家珍华过几日就要入宫。若丁香也想入宫,到时候可扮成珍华的侍女同往,据我所知,拿到名帖的待选闺秀是不同的,能携一名侍女入宫。”
刘乡绅夺过名帖,当看清上面的名讳之时,心头重重一惊,而在另一侧,竟盖着“玉郡主”的印鉴,“原来如此!她竟有直荐之权……”他的手微微一颤,“这么重要的事,为甚之前没听你提过?”
金太太有些语塞,总不能说,他们金家把扬州名门入选的美人都给卖了,要是传扬出去,他们也别想好过,但为了她女儿,她做些逾矩的事又何妨,更重要的是,方家替他们背了黑锅。
金老爷道:“我也是接到京城故交传来的密函,方知玉郡主有直荐之权,我家珍华贤名远播,自不在此次江南选美之列。我和夫人是走了雍王殿下的门子,这才辛苦求到的。”
“你都求到名帖了,为甚还让珍华去参选?”
金小姐参选的时候,还没有拿到这帖子呢,这也是刘小姐落选,金太太才从“无意间说漏嘴的玉郡主”那知晓有这东西的。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是次日才收到消息的。既然丁香想去,让珍华带她入宫。只是这件事,我们答应了雍王殿下不得张扬出去。”
刘太太立时变了一个脸,笑道:“珍华,舅母一向待你不薄,往后你可得好好对丁香。往后身在帝王家,姐妹俩更得相扶相携,你有了好前程,可记得要帮扶丁香一把。”
“我……省得。”金小姐羞涩地垂头。
金家这场风波方停歇下来。
可稍后,因为金珍华要带一个随从侍女入宫,金老太太非要金珍华带她的外孙女,而金太太又答应了带娘家侄女,两方都不肯退让。
最后,还是金老爷折中想了一个法子:抽签。抽到去的就随金珍
华去,而背里金太太却使了手段,帮衬娘家侄女抽中。
*
夜,深了。
金家一片安宁。
金老爷屋里一阵异响,一个黑影静立外头,金老爷连连披衣相迎。
黑影道:“明儿一早,雍王殿下一行前往姑苏。你女儿也要入京待选,与所有入选的各地贵女一道接受宫中教引嬷嬷的指点,前途大好。金老爷,有句话我得提醒你,父以女为贵,女何偿不是以父为尊,金小姐是尊为妻室,还是成为侍妾,都要看你如何替朝廷办差。江南肃清官场之后,你若大有作为,这江南定有你一席之地。而金小姐也定会以你为荣,你得让朝廷、让皇上看到你的忠心与能耐。”
金老爷抱拳道:“在下但凭大人吩咐!”
方家不想搭上太子的线么,那是金太太误打误中先攀上关系。
金老爷一辈子都想入仕,他们这代就没有出色的男子,不能在他手里就让金家毁了。
“好说。明儿一早,我会安排几名通政司的人进入金家,也方便他们打探扬州各处的消息,一个先做你家钱庄的账房先生,另一个安排进你家茶楼,再一个就留在你身边。”
“在下听大人差遣。”
皇帝要动江南了,不是他一个金家,或是一个田家可以阻止的,在这时候,还能朝廷看重,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不要机会的是傻瓜。
黑影望天,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有他腰间那一枚能证明他身边的牌子在摇晃着,“金太太言行冲动,不可再有下次。”
“在下一定管教她。”
“这次的事便罢。你家老太太是个精明人,既然你告诉她实情,说你投了通政司,就让她替你想办法盯紧扬州官场的一举一动,事成之后,定为论功行赏。”
这金老爷夫妇虽说年近中年,到底太嫩了些,还是金家老太太果敢犀厉,值得他信任。
“是。”
黑影叮嘱了一番,一转身,消失在院子里,仿佛刚才那个影儿并不是活生生的人儿,根本就是个幽灵。
金老爷后背发凉,心下暗道:还好没罚,这刘氏还真是,金小姐说漏嘴便罢,干嘛还拿名帖出来。罢了,他金家就要光鲜、富贵了,女儿入宫有个好前程,金家也会有个好未来。
*
次日一早,温彩一行将要离开之时,鲁公公派了小太监去几家落选人家传达了消息。
不是没落选吗,怎么落选了?
当温彩随慕容恒登上前往姑苏的船时,这几户人家方知,自家的小姐被人给顶了名额挤下来了,对这些顶名之人,简直是狠极了,偏递消息来的太监还说明了原因。
早前原若铁板一块的扬州,因为选妃变得人心惶惶,各家利益相斗,彼此猜疑、怨恨。
“父亲,我打听到了,听驿馆的人说,是田家的人顶了妹妹的名额,照着规矩,要换下人来,必须说出落选的原因,田家便说妹妹在寺庙私会男子……”
那不是私会,是一个男子闯入寺庙,宫里的鲁公公、芳嬷嬷得了田家人的好处,哪管真伪,又说得有鼻子有眼就换了落选小姐上去,取而代之,而早前的人就落选了。
扬州所辖县上的人家得到扬州知府递来的消息时,已经是两日之后,打听了一番消息,也知是被人顶了名额,好不气愤、恼怒。
此刻,温彩正在前往姑苏的船上,她含着浅笑:“光是一个扬州,就得近六百万两银子的钱财。”
慕容恒负手立在船窗前,这是一艘极大的官船,透过窗棂能看到烟波浩渺,行在水上,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若到金陵定会更多。”
“那些东西呢?我们上船的时候,好像没有?”
“让通政司的人想法转呈父皇,附了详细清单,国库空虚,虽不足六百万两,倒也能解燃眉之急。”
温彩慢悠悠地摇着团扇,“用不了多久,国库将不会再空虚。这次我们在扬州造的声势更大,只是委屈了你,倒显得你是陪我来办差的。”
“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献的计策,这么一搅扬州将不会安宁。通政司的人说,我们尚未到姑苏,各家就已经斗起来,姑苏有多少名额?”
“十名。”
“这么少。”
“少才珍贵嘛。要挑,自要挑最好的。”
扬州的选美闹得轰轰烈烈,江南选皇子侧妃、世子侧妃,这简直就如同在平静的西湖,投进了一枚山样的巨石,卷起了层层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