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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

    东陵九霄的气质其实也偏向冰冷,但那是一种杀气凝聚而成形的冷,是漠然无情的心境导致的寒凉;

    冰炎真君不同,是冰火冷焰修到一定境界后形成的寒冰冻结之意,是一种冰封之冷;

    不过元初知道,这只是冰炎真君面对外人的模样。在他认可的自己人面前,他就会寒极生暖,整个人温润如玉,言笑间如脉脉流淌的清泉,清凉却不会伤人。

    在陆明明的记忆中,面对宠爱的弟子沈洛的时候,冰炎真君一向是如暖风般和煦。陆明明也跟着沾光不少。

    如今看到冰炎真君端着面对外人的冰冷姿态,心里属于陆明明的那一部分在叹息。

    元初深吸了一口气,低身下拜:“晚辈元初,叩见真君!”别看她现在是合体巅峰,距离大乘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在这位真君面前却好像低阶修士一样带着无措和向往。这不仅仅是修为带来的压迫感,也是记忆中的感情带来的尊崇和敬意。

    “元初?”冰炎真君声线中都带着冰雪的寒意。

    元初感觉到冰炎真君的不悦,稳住心神:“晚辈太一宗元初。”

    冰炎真君的视线和声音一样,带着寒冷的意境:“你是元初?那陆明明呢?她在那里?”

    元初来之前就猜测可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真正听到了却仍旧觉得难以回答,沉默半晌才艰难道:“陆明明是晚辈的曾经,是被岁月带走的前世。”她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

    很多修士即使觉醒宿慧也不承认前世,觉得前世与自己无关。元初并非如此,她承认前世也是自己,所以水含笑是她,陆明明是她,任佳期仍旧是她。因为她们拥有同一个灵魂。

    这一点儿还是受到青妘和伝舟的影响。两个小器灵并不受身体和血脉的影响,只承认这个灵魂是自家姐姐。

    可是承认了前世就要接下前世的因果,仇人什么的还好处理,亲人朋友就有点儿麻烦了;一想到从未孕育的她因为前世多了好几个儿女,心里就觉得特别不自在;还有前世的道侣恋人什么的,更是一团乱麻。

    她可是从小嫁人并与道侣相亲相爱上千年,从未有过婚变倾向。相爱上万年的道侣沈洛什么的,不存在的。

    元初深刻怀疑,诸多同道不承认前世,就是因为因果繁芜难以理清,所以才会选择一刀斩断所有前世因果落个清净。

    冰炎真君视线寒凉的看着元初追问:“陆明明是你吗?”

    元初闭了闭眼,随后睁开,坚定道:“陆明明是我。”

    既然是同一个灵魂,有记忆,心里也承认那是自己,那就担起曾经的因果。欠下的债还回去,做下的蠢事提醒自己,曾经的敌人该杀就杀了,该和解的和解,没什么大不了的。

    陆明明那一世还好,有沈洛护着,几乎没什么大的因果;水含笑那一世的敌人萧家,早就被她寻机除掉。

    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承担前世的因果。

    既然如此,承认前世今生是一个人又如何?

    她并不是担不起责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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