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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时不足一巴掌。
这些云团似乎也有意识，见到远界到来，先是好奇地聚过来，致使大量小云练成一朵大云。
随着远界向它们走进，它们又极速分散，像是逃跑，贴到岩壁或洞顶上，一动不动，只有其中忽明忽灭的电光表明它们的存在。
除了云，竟还有几道单独存在的闪电，不依托于任何物质，像一条漂浮在空气中的小龙，主干上分出无数细小的电弧，感觉又像蜈蚣，噼噼啪啪的，在山洞的高处游荡。
他还看见两具骷髅相拥在一起亲吻，它们的手脚长短不一，不像是原装的，大概是死者散不去的阴魂，附着在一些散碎的骨头上，自己临时拼凑的，手艺不太过关。
它们见到来人，便停止亲热，“哗啦”散了一地。
无论是什么样的奇怪事物，都有一个共同点，见到这位生人进洞，都像是吓了一跳，远离瘟疫似的，马上躲了起来。
远界顺坡斜向下去，一路走了有二三里，没想到此洞如此之深，此刻怕是已在地下数十丈了，阴寒至极，四处滴水。
这时，接着闪烁的电光，他看见前方不远处，黑暗中现出一对发着红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缓缓走出阴影，向他逼近，龇着牙，口中冒出热气腾腾的白雾，发着狠说：“你欺人太甚了，我哪里得罪你了，非要追到家里来？”
远界舔舔嘴唇，镇定自若地问：“外面那些人，全都是你杀的？少说吃了几万人吧？还好意思说我欺人太甚。”
对方长长怒吼一声，就像家里的狗见了陌生狗，充满敌意地说：“别诬赖我！那些人都是你们自己杀的，送到我嘴边，我不吃白不吃，他们肉都烂了、黑了，我才吃的！”
远界一听，理智战胜了冲动，想要知道真相，“你所言当真？好好说说。”
说罢，他就地坐下来，平静地看着对方，表明自己没有杀意、没有威胁，又从腰间取出问神，平放在面前，开始练习空山功，压制异常情绪。
“请讲。”
狼妖愣了半晌，向左歪歪头，向右歪歪头，连连眨眼，表情木讷，而后向前探头，快速抽了几下鼻子，吸入面前的空气，从气味中感受远界的情绪，真的闻不出敌意了。
“你真想听我说？那我……变成人吧！”
“等等！”远界说，“你要是变成女人，不如先找身衣服，钻进衣服再变。”
洞内满是尸骨，同样满是衣服，只不过大多破烂不堪。
狼妖半信半疑，蹑手蹑脚地从旁边叼出几件衣物，警惕地看了远界一眼，才迅速钻进去，多套了几层之后，变成了一个女人。
忽明忽暗的电光之下，这个女人身材高挑、修长、健美，就是蓬头垢面、满身污泥，气味难闻。
脸上太脏，看不出长相，但脸型和五官的分布还算顺眼，化形时的参照物应该容颜不赖。
她说，九年前，喷阳城爆发空前瘟疫，每天病倒无数。
没过几天，城里的官兵就开始到处杀人，听见咳嗽的，看见面色不正常的，身上发热、手脚无力的，统统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