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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入石堡,这里的老板为他们上了热茶。
堡里有地热,比外边暖和些,就是很干燥气闷。
“这位是?”白矜矜早就对殷沦感到好奇了。
“同门师兄。”戚曜介绍,“这位是我在路上救下的漂亮姐姐。”
白矜矜呵呵笑着,同样是清昆山的弟子,为什么人家殷沦看起来就很正经,而戚曜就一副黄鼠狼的模样。
晚餐是这里特有的大盘牛,白矜矜吃了两口,一嘴毛,吐都吐不完,她又赶紧灌了点水,哪知这里的水是一种味道极其怪异的汤,呕……她蹲在门帘外使劲儿吐着。
忽然,他听见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就在她的附近响起。
白矜矜本能止住了呕吐,起身寻找声源。
果然,在石堡的后方,她看见了一个蹲在地上蜷缩着像只小虾米一样的男孩儿。
他背脊一抽一抽的,就是他在哭。
白矜矜扶着墙壁跳过去,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小朋友,你怎么在哭呀?”
小男孩抬起头,看了一眼白矜矜,不知是认错了还是怎么了,忽然扑进她怀里,大喊着,“娘……娘亲……”
白矜矜身体一僵,她这还没有生小孩呢,就被人喊娘了,不过软软糯糯的小孩子趴在怀里的感觉还挺好。
“小朋友,我不是你娘亲哦,你仔细看看。”白矜矜揉了揉他的脑袋,小男孩抬起头,擦了擦泪眼朦胧的双眼,一见不是自己的娘,他哭的更厉害了,白矜矜尴尬,连忙把他拥进怀里,哄着,“小朋友别哭,别哭,告诉姐姐出什么事了,你的娘亲去哪儿了?”
小男孩在她怀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等把她胸前衣服都浸湿了才慢吞吞道,“我娘亲被那些坏人抓走了。”
“坏人?是什么人?他们把你娘亲抓哪儿去了?”
“他们说要送给沙漠里的蝎王……呜呜呜……我想我娘亲……”说着说着小男孩又哭了起来。
白矜矜一头雾水,这地方偏远,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祭祀习俗吧,“你家在哪儿?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小男孩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了。
白矜矜无奈,只能摸着他的头,“不哭了不哭了……”
小男孩趴下她怀里,半响低低道,“娘亲……”
“……”
原来是睡着了。
白矜矜想撑坐起来,但腿有点使不上力,正巧她看见了栅栏那边,正与当地人交流的戚曜,给他联通传音螺,那人眯眼走了过来。
戚曜上下打量她,“这谁家的小孩?”
“不知道,你扶我一下,我站不起来了。”
白矜矜一动,那小孩就呜咽起来了,一直娘亲娘亲地叫着。
“你抱一下他。”白矜矜只好把小孩托给戚曜,戚曜退避三舍,“别,我不喜欢小孩。”
白矜矜翻了个白眼,“人家还不喜欢你呢,让你帮我抱一下怎么那么多事?”
戚曜勉勉强强把小孩拦入怀,孩子靠在他胸肩上,闭着眼睛,睫毛还湿漉漉的。
白矜矜站起来,接过孩子,孩子睁眼,往她怀里蹭了蹭,十分眷恋的模样。
这乖乖的模样叫白矜矜好生喜欢,待他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她道,“这到底是谁家小孩啊,你去问一问这里管事儿的?”
戚曜打了个哈欠,懒洋洋与她擦肩,“大晚上问谁呢,你不睡觉人家也不睡觉?”
他直接回了石堡,就地躺在软毯上。
殷沦已经在角落里呼呼大睡,戚曜也背过身去,只剩白矜矜坐在原地,瞪了他们一眼。
把怀里的小孩安置好,她自己躺在他旁边,像个新妈妈照顾孩子一样时刻注意着,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翌日,白矜矜睁眼就见自己胸前环了一坨树袋熊一样的东西,她眨眨眼,是昨夜那个小男孩。
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腰,似乎还在酣睡之中。
白矜矜动了动就见其低低喊着,“娘亲……”
白矜矜一愣,旁边忽然传出一个声音,“白白得了个便宜儿子呀。”
这欠揍声音十分熟悉,白矜矜直起身来,小孩也醒了,懵懵懂懂看着周围,有些胆怯。
白矜矜不理戚曜,逗弄着这小孩,后者瞬间哭了,“我要娘亲娘亲……”
“噗嗤。”戚曜笑出声来,靠着墙壁。恰好此时驿站长走了过来,他打量众人,目光停在那小孩身上,立即走了过来,冲白矜矜道,“抱歉抱歉……这小孩我认识,我带他走吧。”
说着他就要去拉小孩,白矜矜愣着就见小孩哭的更厉害了,一个劲儿往她身上钻,“娘亲……”
她只好把他抱起来,“他不想就算了吧。”
谁知那小孩忽然在她怀里闷闷道,“他们都是坏人,坏人。”
白矜矜打量一眼驿站长,后者略微有些心虚,固执道,“姑娘,还是把这孩子给我吧。”
白矜矜忽然想到什么,“这孩子他娘亲呢?带我去见她。”
驿站长无奈,“她已经被祭祀给蝎王了。”
“那是什么?”
驿站长身边站着两个老人,他们都是世代守在这个地方的族人,道,“那是这个沙漠里的守护神,有了蝎王庇护沙漠才会安全。”
白矜矜大概能猜到了,这一定是这里的某个邪门习俗吧,把女子拿去祭祀,这梗她看过不少,但拿已经结婚又生了子的女子送给蝎王,他们不怕他老人家一生气灭了他们么。
“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多久送过去的?这孩子才两三岁的模样,没了娘亲你让他以后怎么办?蝎王在哪儿,我带他去找他娘亲。”白矜矜直接这么道。
她现在也是为人娘的人,看见这种可怜小孩她不忍心。
“万万不可啊,姑娘,你们都是今天才刚来这里的,不懂这里的规矩,蝎王是我们这一代远古的保护神,祭祀习俗也是很早之前就有了的,牺牲小我保全大我,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啊。”
“破规矩。”白矜矜不服气,“带我去!”
驿站长见她来真的就使了个眼色,瞬间周围的两个老人就围住白矜矜,他们手上一个拿着蛊盘,一个持着鬼杖,大有要动手的架势。
戚曜这时候开口了,隔开他们,“这是做什么,漂亮姐姐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各位放心吧,我会看着她的。”
那几人被戚曜撵了出去,白矜矜还憋着一口气,这怎么能忍?转眼又去哄哭哭啼啼的小孩。
“我们今天就走吧,省的待在这儿你又要搞什么莫名其妙的事。”
白矜矜瞪他,“那怎么行!童童家里就一个娘亲,这里的人对他又这么可恶,我哪儿能坐视不管,要走你走,我要去把他娘亲救出来。”
白矜矜打定主意了,反正她再回这个世界是为了找纪寻,但纪寻没有找到遇见不公的事儿她也要站出来。
戚曜扶额,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麻烦的那个人,现在居然有女人比他还喜欢惹事,偏偏自己还想把她留在身边。
“你知道怎么找蝎王么?就你那拳脚猫功夫,别一会儿被别人抓去祭祀了。”
“我的确不知道……”白矜矜凑近戚曜,“你肯定知道吧?好弟弟,你帮帮姐姐,多做善事将来才有福报。”
两人又拌了会儿嘴,童童已经不哭了,?白矜矜把他抱出去,外边太阳火/辣辣直射沙漠,干燥的空气和漫漫黄沙让人感觉空间都被分割成一层一层。
童童带白矜矜去了自己家,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土包,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炉子,这孩子每晚就缩在这样的地方等他的娘亲。
白矜矜打扫了下屋子,又托殷沦去给她带了些吃的,在屋子里煮起了饭,原本闷闷不乐的童童蹲在她身边,看她烧火煮汤,当香味飘出来那一刻,他流下涎水。
白矜矜揉了揉他的头,“再等一会儿。”
肉香味也把戚曜吸引了过来,他站一边儿看白矜矜忙碌,忽然嗤笑,“手怎么在抖啊?你盐要放多少,想咸死谁呢。”
白矜矜勉强忍了会儿,实在忍不下去了,怒斥,“那你来?”
她就不信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嬉皮笑脸的叛逆少年会煮饭。
结果真相让她大吃一惊,这厮做起饭来有模有样,该加的调料一个不少,没一会儿一盆碎糜汤和烤肉就做做好了,他把他们摆到小桌上,有些得意,“怎么样?”
白矜矜撕下一块肉咀嚼,顿时眼中大放异彩,很美味!她又舀了碗汤,汤汁浓郁鲜香,在唇齿之中久久不散,这人居然会下厨?而且厨艺还这么好?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戚曜,后者笑了起来,他会的,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