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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灭了一大半，甚至开始怀疑之前半辈子顺风顺水的人生是不是仅仅是因为自己运气好了。
库班在莱利的注视下，在整个库房里面仿佛是研究商品一样晃悠了半天，最后很没脾气的拿起了一条红霉，故作熟稔的对着莱利道：“老莱，如果咱们项目开始正式启动合作的话，这玩意儿你算我多少钱一条？”
大家都知道这是曹氏烟酒产业当中最低端也最便宜的烟草，每天厂房都能生产不少，因为生产周期也段，劲头也十足，所以广受一般群众的青睐，号称“平民之友”。库班倒是很想去套现两盒鼓包大雪茄来摆谱，不过在莱利这头拦路虎的面前，库班开不了那个口。他的信用额度，对于这个账房先生来说几乎是等于零的，能够套现一条红霉库班都谢天谢地了。也正是因为这几天的贫苦日子，库班都在心里面对自己发誓，今后自己回去了一定要发愤图强，任何时候，身上都要能摸得出大量的现金。这种连旺财都不如的日子，库班过够了。
莱利轻描淡写的看了库班一眼，仿佛完全看不出来库班的窘迫，道：“原价十个金币，今天搞活动块八个金币。”
“八个金币？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库班差点没被莱利的话急得抓破脑袋，在泥螺幽地的烟草专卖店里面，这红霉一包也就标价几个铜板而已。因为这里是原产地，曹团长又有惠民政策的缘故，所以对发展联盟的民众都是优惠出售的。
一条红霉也就只有十包而已，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几个银币一条。哪怕库班没有本地户籍，不能享受当地的优惠，但也不该被当成冤大头来砍吧？如果是换做以往风光的时候，八个金币对于库班而言还真的不算什么，遇见莱利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库班甚至可以潇洒的买上个几十百把条，然后当着他的面全部浪费掉。可现在库班是走到了人生最低谷，人穷志就短，区区几个金币，就能把库班逼得想抹脖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激动个什么劲？”莱利随手从抽屉里面摸出来一根鼓包大雪茄，愣是没给库班发上一根。库班的年纪绝对比莱利要大，但是莱利自从担任了劫掠团账房先生这个很有前途的岗位之后，确实也是日夜操劳，有点未老先衰的迹象，所以看上去像是上了点岁数的人。
莱利潇洒的一阵吞云吐雾，直到发现库班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蹦起来了，双眼血红得看上去像是准备要干点不理智得冲动之举的时候，莱利方才吐了个烟圈，道：“看你还算人模狗样的，又是老板钦点的合伙人，一条烟就收你十个银币吧！”
没等库班去品味其中的真意和喜悦，莱利的话再一次让库班恨不得把他给干掉：“但是我这是有规矩的，如果没有老板签字的提货单，你一个烟屁股都拿不走的。要想爽个过瘾，最好是尽快先在合作协议书上签个字……”
库班想哭的心都有了，之所以他一直没有在莱利拟定的合作协议书上签字，当然是有原因的。照理说谈个合作其实并不复杂，只不过库班对于莱利给出他各个主打产品的批发价保佑很大的意见。身为一个生意人，对价钱上的敏感是最基本的从业素质。库班一直忍辱负重的在这里耗着，为的也就是把成本控制得更低，然后可以把自己的利益扩大而已。哪怕成本控制下来一个铜板，库班之后都可能会多收入成千上万的金币，这就是其中的差距。
而莱利开出来的报价单上的价格，在库班看来，绝对不是接近成本价的价格，就算是把人工成本和原材料成本算进去，这个价格都还有很大的谈判空间。但是莱利就是认清了库班现在的窘迫境况，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是一个铜板的空间都舍不得让出来。时间熬得越久，库班就越是沉不住气了。
库班好歹还有自己的家族生意需要打理，而莱利却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陪着他慢慢耗。反正这些特色产品，是曹团长独一家的，莱利知道库班是放不下的。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库班不做这个生意，但这种可能性却也微乎其微，只要有利益，莱利觉得库班是放不开的。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似锦前程口水都说干了，一个为了集体的利益寸土不让，甚至比一场世纪大战都还要来得荡气回肠。曹团长敢于放手什么都不过问，全权交给莱利来负责，就是因为太了解莱利的性格了，在生意谈判方面，莱利的抠门吝啬一直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这在内部人看来不叫抠门吝啬，而是叫做精打细算，持家有道。即便是盖尔，在这方面和莱利比起来还缺了不少火候，如果说莱利是一棵参天大树，盖尔顶多是这棵树边的一株野草而已。
最后，在那个灯火通明的地下仓库中，库班的眼眶终于湿润了，他再也不愿意和莱利再纠缠哪怕多一分钟的时间。这个同样抹着油光水滑大背头的福克斯账房先生，似乎恨不得用几罐发展联盟的酸菜买下整个人类世界！
看着那张从头到尾无论库班怎么努力，都没能削减一个零头的报价单，库班终于屈服了，在莱利孺子可教的眼神注视下，把自己的手印狠狠的按了上去。之前库班一只觉得曹团长就是最难缠的，但实际的情况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莱利把关的商务谈判，就算是下辈子库班都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在被莱利收拾得够呛之后，库班无疑老实了许多，再也没在曹团长面前玩什么小伎俩，开始认认真真的和曹团长计划之后的操作方案了，两个腹黑的家伙凑一起计划，那画面给人以两个泥水匠磋商怎么糊墙一般的即视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