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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着芋帮子的口吻,安抚着这个宽约一百五十列,厚不及十排的军阵。
‘隆隆隆……’尘土让人睁不开眼,真的睁眼,沙子就会飞到眼睛里让眼睛湿漉漉一片。
泪眼朦胧中,陈且看着敌骑越来越近,他们举弓、放箭,而后挥剑从车阵的缺口直冲过来。
站在前排、举着长杵的他首当其冲。
‘砰——!
’思维模糊间他感觉自己身子一轻,好似飞在了半空,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可之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杀!
杀——!”
未死的少年誉士在狂喊,折断的长杵扔弃后他冲向止住去势的骑兵。
喊叫中劈出的钜刃没有砍断骑士的铁剑,可下劈之势伤到了战马。
战马嘶鸣起来,踢撞到了自己人。
骑兵奔驰起来是可怕的,但它一旦陷在军阵里就毫无可怕之处,随着誉士的狂喊,步卒不再顾及阵列,围着冲入阵中的骑兵用木杵乱捅猛砸。
这是一场乱战,但因为阵前的牛车轺车,后续的骑兵只能掠过,准备下一轮冲锋。
幸运的是城头的荆弩终于射了过来。
北中门半数乡民被敌骑赶到护城池里刺死淹死,他们绝不敢让这种惨剧在北西门重演。
荆弩开始急速射,一支又一支的长矢飞向准备下一轮冲击的骑兵。
“立住、立住了……”
混战中有人踩到被骑兵撞晕的陈且,他喃喃了两句,一醒便迅速爬了起来。
起来的他看到敌骑又在百步外回旋集结,指着前方大叫:“列阵!
列阵——!”
“列阵!
列阵!”
几名杀红了眼的誉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又要冲来的骑兵,赶忙再次列阵。
很多人长杵断了,手上的‘盾’也不见踪影,这一次阻止骑兵只能靠他们的身体。
“呦嗬呦——”
骑兵们高呼,他们不想让给敌人太多的时间喘息,北西门外的军阵还在一片混乱时,他们便策马前冲。
荆弩箭矢不断飞来,将他们的同伴射死,投石机投掷的石弹‘砰砰’砸落、而后弹起,带走一个又一个骑手,可他们仍然冲锋。
他们清楚,只要冲过那单薄的敌阵,就能把护城池边黑压压的人群赶下水。
“驾!”
最后三十步马速达到最快。
前方是军阵虽然列成,但每个步卒脸上全是惊骇的神情,除了那名指挥列阵的军率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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