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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有异,眼神只飘忽地往床榻上扫了一眼,极快地又飘回来,道:“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扫过,等到发现小女不见了,进来便是这副光景,这里的东西俱是没人动过。”
叶宋站在一幅字画前,问:“这上面的字可是令媛所书?”
王员外应道:“是是是,小女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城里诗会雅集哪一次不是被她拔得头筹。小女才貌,不是我这个当父亲的自夸,定然在城里是排前面的,我本想让她去参加选秀博个好前程,谁知......”
叶宋道:“王员外的心情我能理解,当下之急还是先找到王小姐再说吧。”
结果衙差在房间里仔细探察了一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只好无功而返。
临走前叶宋把采花贼留下的信交还给了县令,苏静命他一面搜寻王盏月下落时一面贴出官榜,给城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提个醒儿,以免她们成了采花贼的下一个目标。
回去的路上,苏静看了看叶宋道:“夫人似乎对王小姐的字画有点儿较真。”
“采花贼的笔迹颇为俊秀,却少一分力透纸背的遒劲感,笔触又落得很轻。”顿了顿,又道,“就跟字画上的笔触相差无几。”
苏静一点也不显得惊讶,道:“夫人何时对书画有了这么深的研究?”
叶宋道:“此前皇上生病那段时间我在宫里照料他的时候,他成日里不是练书法就是作画,故而学得了些。”
“那你是怀疑那封信是王小姐自己所写?”苏静摸摸下巴,思忖道,“可能是那采花贼其实没什么文采,所以逼迫王小姐写下的?”
“若是在逼迫之下,又如何写得这般淡定?”
苏静道:“那王小姐闺房的凌乱又作何解释呢?”
“凌乱?不是整齐得一尘不染吗?”
“是不是一尘不染我不清楚,但那床上不应该是那么整齐的,是事先被王员外让人收拾过的。”
“你怎么知道?”叶宋问。
苏静道:“王员外告诉我的。”叶宋看了看他,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
城里沸腾了两天,因着采花贼这件事一下子又凉了下来。都怕被采花贼给盯上,谁还敢明目张胆地展示自己。
叶宋在王府里把那王盏月的画像又取出来仔细观摩了一番。那上面王盏月轻衣薄带,看角落的印鉴和题字知道是盛夏时她过生辰的时候所画,但脸上眉眼无半点笑意,初看之下觉得姿色不算上乘,但细看之下才觉得这女子应是冷艳清高之人。
别家送来的画像都是当下描摹,偏偏就她的是夏天的时候画的。仔细一询问才得知,原来是王盏月不愿意画画像,或者说她不愿意来参加选秀,叶宋手里的这幅画还是王员外擅自做主给送来的。
王员外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等大事岂能容小女自行做主,况且为人父母总不能害了她。若是选秀顺利,她一入宫门,从此就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我这也是为了她好......”说道这里,他又有些没底气地问,“如若此次找到了小女,采花贼并没能得逞,请问小女是否还能继续参加选秀......”
叶宋道:“这个便要看她自己,若仍是完璧之身,自然还能继续参加选秀。”
王员外喜出望外:“那就好那就好。”喜后又无限烦忧,“小女至今下落不明,我别无他法,唯今只有日日祈祷,希望她能安然无恙、平安归来。”
采花贼一案很快就有了进一步的进展。官府找到了一个当天夜里在附近打更的更夫,据更夫如实相报,当天夜里他确实在附近打更,将将路过员外府,看见有人从里面偷偷跑了出来。当时官府的人问清了方向,便带人往更夫所说的方向搜寻过去。
私底下叶宋问那更夫:“你看见从员外府跑出去的人是一个还是两个?”
更夫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采花贼一案虽然在城里被传得沸沸扬扬,但失踪的毕竟是员外家的千金小姐,为了小姐的清誉着想,是不对外宣扬的,大家都不知道是员外家的小姐被采花贼给掳了去。
因而更夫也没有多做他想,只如实回答:“就一个啊。”
苏静对叶宋相视一笑,道:“看来并没有什么采花贼了。”
不出半天功夫,他们就带回来一个肮脏如乞丐的人,乍看之下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员外府里的丫鬟把人带下去好好洗漱过后回来一瞧,与先前简直云泥之别,却却就是小姐王盏月。
官差是在一处老庙废弃的角落里找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