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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选了，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打包给她。”
歌云看着李顾聿大步离去的背影，心头像是被刺扎了一下，并不很疼，却是那么突兀。
没关系的，他只是在做实验，所有的喜欢，都是为实验精心调配出的。
就像刚认识他时，他就能当着她馆长的面，将她戏弄于鼓掌。
况且她就是这样的人，人不爱财天诛地灭，她都能放弃自尊做他的奴隶，索要些物质补偿也没什么吧？
歌云安慰了自己一通，直到店员麻利的将水晶柜里璀璨夺目的珠宝包装好，提给她，她又换上了一副笑颜如花的样子。
她告诉自己要更高兴，之前她盼望过攀上这个男人，只是做做女友也赚到，现在还不应该知足么……
出了店门，李顾聿早已在车边等候。
歌云停了停，旋即笑盈盈的上了车，她以为李顾聿一定会恶狠狠诋毁她几句，不想，他却一言不发，冷冰冰的样子真是一下回到了解放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连多看她一眼都是嫌恶厌烦的。
歌云的笑容有点僵，双手却紧紧抓住了Tiffany的首饰袋，按在胸口。
李顾聿余光微微扫她，薄唇轻抿，心绪也是翻涌，但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其实抛下她的瞬间他就后悔了。
认识她以来，他都以恶面示她，以至于现在无法坦然向她表露真心，连好好送她一个礼物都做不到。
霸道，邪恶，内心阴损卑劣，恐怕这就是她看到的他，而他也的确习惯这么待人，她没有冤枉他，向他索要“保证书”也在情理之中。
都是他的错，他又怎么忍心怪她。
只是心绪这一牵动，他好多年才平复下的伤痕也跟着历历在目，让他害怕不及，又无从逃避，一时……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李顾聿眉宇成结，他脸上只淡淡流过一分阴郁，可心里却已是千分万分的苦闷。
Tiffany之后，李顾聿又将歌云带到巴黎最著名的Cymbeline婚纱店。
歌云对品牌知之较少，婚纱品牌更是，只不过关于Cymbeline的婚纱，孟梦萌很早就在她耳边喊过。
孟梦萌说过，Cymbeline的婚纱是巴黎的神话，设计天马行空的浪漫，面料剪裁极其奢华高贵，且穿上身去，那股精致优雅，简直美到奇迹。几张玻璃纱提花的抹胸拖地长纱，和缎面织锦刺图鱼尾纱、辛德瑞拉公主裙的附图，便让歌云永恒难忘。
但还来不及细细欣赏“真图鉴”，李顾聿刁钻的品味就先令她欣赏了。
李顾聿一进店，不用问询店员，便直奔顶楼的鎏金衣柜，数十分钟挑出六件婚纱拿给店员，歌云试后，一看，简直是神选择！
每一件都美得她舍不得脱下，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品味？
怪不得每次她精心打扮过后，他都报以不屑的目光，那不是人家高冷，是品味不在一个等级，人家真的很嫌弃啊……
李顾聿长腿一翘，一具修长高大的美躯瘫在软沙里，颔首凝神看着歌云将婚纱一件一件试过后，挑了一件最繁复的公主裙。
他选中的婚纱较之其他婚纱保守些，她从脖颈到胸臂，都被玻璃纱花全部笼罩，但效果仍高贵灵艳如幻境仙子。
歌云以为他大会大手一挥，再来个“全包下”的，看来是看穿了她贪财的面目。
换掉婚纱出店之后，李顾聿没上车，大步往前就走，歌云只得提着婚纱跟在后面，可没有两步，前面的人就停下，转过头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