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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云打开门，李顾聿已经坐在沙发上。
家里明明安静的针落可知，但她却怎么也听不到李顾聿的呼吸，她屏息凝气的将钥匙放在鞋柜上，然后犹豫着怎么开口。
“你……怎么回来了？”
李顾聿脑袋昏昏沉沉的，一天之内两次倒时差，饶是经常出差的他也有些吃不消。
但由着一丝针扎似的不适痛感，心底却极为清明。
一下飞机就驱车赶往，一刻不停，在院门外苦等两个小时，却看到她完好无恙的从程思佑的跑车上走下。
虽然看到她完好无恙，他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李顾聿目视前方，不含一丝温度道，“文件送到了吗？”
歌云心里莫名的陷落了一下。
他是担心文件才回来的吗？
她还差点以为，是因为那通没讲完的电话，所以……他担心她。
歌云怔了怔，忙慌促道，“没……没有。那个文件……”
“文曦都告诉我了。”
还没开口解释就被他打断。
李顾聿起身，用利刃一般的眼光扫过她尴尬的脸色，转身就进了房间。
不用他再多开口，她也懂得他脸上的阴沉。
他将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她，可是她却太无能，还是办砸了。他眼里风雪肆虐，看得她如被冻裂般生疼。
又是浓郁的失望，连他这样一个与她人生无关的过客，都对她十分失望。
歌云耳边忽然又响起了林菀的话。
她定了定神，许久才移动脚步，去房间收拾了东西。
——
李顾聿轻轻攥拳，微凉的手不管如何用力，只会更加寒意逼人。
明知寒天冻地，但他从会议室出来，却不拿外衣，只单穿着会议室里的薄外套，一路兼程赶回后，又在院门一动不动站了两个钟头。
不过那时，他是真的丝毫不觉寒冷。可现在，修长的手指红肿痒痛，寒意绞着火辣，让他十分烦躁。
文曦说的话是真的吗？
“笃笃——”
敲门声响了两下，门外人便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歌云娇小的身躯侧在门后，衣服依旧跟刚回来时一样严实，只不过手边多了一个箱子。
李顾聿正站在窗前，双手抱在胸前，此刻回首，眼光一点点凝黯，落在她的箱子上。
“李校长。”歌云轻轻开口，“昨天给你添麻烦了，今天文件的事情也很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尽早搬出去的好。”
李顾聿的眼光意外的一烁。
她的口吻不浓不淡，认真而又疏离，那种感觉并不是陌生，而是从未熟悉。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部位痛了一下。仅仅是一瞬的抽痛，但却让他震惊。
李顾聿盯着歌云看了许久，看得她差点腿软，才突然大步向她走来，歌云诧异得不知所措，只觉一阵疾风袭来，自己手上的行李箱已经被夺下。
李顾聿将行李箱随手撂倒在地，取而代之的捉上她空着的手，不由分说便将她一路拖出了房门、家门、院门，直到程思佑颜色鲜亮的跑车前。
程思佑惊愕一瞬，不由勾起唇角。
看来李顾聿已经彻底厌倦了，迫不及待要把她丢出来了。
他下车，迎着李顾聿走去，刚想开口，却被他猝不及防一记粗暴的擒拿，“咚”地一声撞上车身！
歌云惊呼一声，孟梦萌也连忙下车，两人看到这火爆凶猛的一幕，都被吓呆了。
李顾聿下手阴狠而不留情，可神色淡漠，他单手将程思佑按住，有目的在他身上搜寻一番，最终，得到一串钥匙，才收手转身。
程思佑一头雾水，这会儿才明白过来，怒吼道，“李顾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