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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为他,为张家的子子孙孙做了所有他认为自己该做到的一切。什么明尊弟子,所有那些现在在为张家拼命的人,是张家想彻底摆脱的人。明尊弟子这个身份就像一个铁箍,死死把张家捆死在这深山里,也让张家人常常夜不能寐,担心官兵不知什么时候就杀进来。
只要弥勒教一举事,翠竹坪张家马上就不存在了,只有袁州汉军千户张世策的部将张嗣山、张宽仁……
张世策想到了,张嗣山想到了,张宽仁当然不会想不到。朝廷迟迟不能扑灭罗霄山里的红巾军,等于激发了各地弥勒教信徒的举事决心,老天爷才知道长江两岸有多少弥勒教信徒。只有袁州城里的蒙古人还沉浸在能剿灭红巾军的美梦中。
张宽仁回屋走到窗户前,忽然回头道:“你们下去吧,找人问问张金宝的情况,我要一个人静静。”
“是,少爷!”大鹰和小鹰同时拱手退下。
木门张开又合上,挡住了外面灿烂的阳光。
张宽仁心乱如麻,他一直站在父亲与郑晟之间,努力维持这两者的平衡。父亲是现实,郑晟是他的理想。“如果张金宝死了,郑晟绝不会放过张家,我与他一定要在战场相见了吧。”他拿起毛笔,在灰白色的纸上胡乱的书写。
狼毫龙飞凤舞,狂草中杀气凛然。
他们都猜到弥勒教一定会很快举事,但也都认为所有的反抗之火最终都会被蒙古人扑灭。张宽仁也这么想,愚昧的弥勒教成不了事,蒙古人太强大了。
“郑晟,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这么想。”他投掷下毛笔。
成功抓住张金宝是个大功劳,但张世策不会就这样把他送往袁州。蒙古人未必明白张金宝的价值,如果把他就这么一刀砍了就太可惜了。
张家大宅。
会客厅中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张嗣山与张金宝正隔着桌子坐着,面前的茶杯冒着热气。
张嗣山脸上的皱纹堆积的像橘子皮,“张金宝原是我翠竹坪的人,三年前冒犯了大人被断去一指,被我逐走投靠了盗贼。他恨我,审讯时难免会胡言乱语。”
张世策会意一笑:“呵呵,老员外放心,如果不是老员外帮忙,我怎么能够抓住那个反贼。他如果敢血口喷人,李牢头自会让他吃点苦头。”
张嗣山赔笑:“大人明察秋毫。”
张世策道:“听说这贼子以前是少爷的随从,我抓了他,不知少爷会不会不高兴。”
张嗣山在心中暗骂,老子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不忘了敲打我。他熟练的操纵脸上的表情,做出惶恐的模样:“绝对不会,犬子自幼被我宠坏了,性子执拗,但大是大非一定能分清楚。”
“这样就好,剿杀红巾军,我还是要依靠你们张家啊。”张世策笑着安抚。
张嗣山暗中松了口气。张家现在必须依靠张世策,因为他是唯一能在蒙古人那里说上话,又愿意利用张家的人。等弥勒教人举事,湖广和江西各地乱了,他要想办法把这个人除掉。虽然张世策从未有过任何暗示,但张嗣山怀疑他知道自己是明尊弟子的底细。
大乱方有大功,张家到时候协助朝廷剿灭弥勒教叛乱,封官赏赐自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