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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之前,说什么都是空话!”
“当儿,不是朕小瞧了你,你若有杨致那般单枪匹马占岛为王的本事,朕大可以放心传位于你。若是没那个本事,那就老老实实安守本分,先做好自己的事。凡事皆需量力而行,且有轻重缓急。除了假作糊涂不闻不问,你若有更好的办法,朕方才所说的话,仍然算数。”
皇帝语气森冷,直接拿了皇位说事,赵当吓得一个激灵扑地跪下叩首道:“儿臣方才乃是剖心之语,别无他意。恳请父皇明察,万乞恕罪!”
“朕没有怪你的意思,且起来说话吧!”皇帝见赵当的惶恐之状不像是装出来的,顿时脸色稍霁:“为人君者,务必着眼全局。正因为不可能事事顺遂,所以才要具备超乎常人的心胸器量。朕不止一次的说过。杨致为人行事貌似乖张,实则拿捏极准。很有分寸。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皆是出于自保。朕敢说。杨致绝无叛夏之心。将他用好了,乃是国之利器。这也是朕与那厮打交道的底线,只要不逾越底线,一切条件都可以商量!若是吃不住他,那就最好不要惹他!朕要提醒你的是,安于本分,自有福报。”
皇帝前面的教诲倒是十分实在,最后的提醒却令赵当云山雾罩。安于本分,自有福报?本分与福报的含义太过丰富。为君为臣,天壤之别。这是几个意思?仓促之间来不及细想,只知皇帝总归没有恶意。
正自心乱如麻,皇帝轻轻挥手道:“朕乏了,你告退吧!”
赵当出了御书房,兀自有些懵懵懂懂:我好像不是为了杨致来的吧?这就给老爹打发了,我今日到底是干吗来了?
心神不定的回到王府,立马召来丁石泉,仔细说了觐见皇帝的经过。丁石泉思索片刻。问道:“王爷进言,皇上可有苛责?”
“……那倒不曾。”
“敢问王爷,王相告退之后,御书房内可有其余重臣在场?”
“唯我父子二人而已。内侍马成奉旨上茶、赐座之后便即退出。在门外伺候。”
丁石泉反问道:“皇上耳提面命,私相教诲,王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当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会受训斥,结果非但没有。反而是隐晦不明的鼓励。皇位只有一个,竞争者却不止一人。准确的说。三弟康王赵敢自不待言,连同五弟越王赵启在内,一共有三人。赵敢与他势均力敌,赵启几无实力可言,但在法理上也有继位资格。听丁石泉这么一说,似乎自己在皇帝心目中还是处在领跑位置。
赵当皱眉问道:“那先生早些时候布置下去的事……?”
丁石泉确有一番仙风道骨的气派,安然捻须笑道:“开工没有回头箭,岂有不做之理?在下早已剖析分明,中间尚自隔了四五层。如若事成,王爷坐收其利。如若事败,王爷丝毫无涉。”
杨致自从离京赴任以后,长安是何动向,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海关总督衙门正处于筹建阶段,卖官鬻爵或是鼓动捐纳,暂时都没有触犯到各方势力的切身利益。赵当向皇帝谏言的办法,杨致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很不甘心,所以不做。举债借贷或预征关税,都是要还的。不仅麻烦,而且很费时日。海关总督衙门说到底还是他老赵家的,耽搁的一两年却是老子捞钱的黄金时间,凭什么?更何况好比新开一家店铺,八字还没一撇就先欠下一屁股债,杨致绝对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于是乎,杨致的家书,真的只是家书。老爷子身体可好?玉儿与妍儿两位夫人过得怎样?猛儿与骁儿两个小子长得如何?……后来索性前面的几桩问候尽皆省去,只问两个儿子。
十一月初二日晚间,杨致特地设宴,为次日同去余杭的秦空云、高可竞、曹云程等人践行。
因为自己不能亲身前往,杨致除了郑重拜托秦空云,还对高可竞与曹云程反复叮嘱。直至亥时初刻,众人才退席散去。
杨致饮茶消食,洗漱过后,已近子时。正准备上床安歇了,忽听门仆来报:“侯爷,秦大公子前来求见。”
天色已晚,如无要事,秦空云绝不会去而复返。杨致立即吩咐道:“他不是刚走不久么?快快请他进来!”
秦空云脚步匆匆的赶至杨致卧房,见面也不多话,直接递给他一纸二指宽的密函,言简意赅的道:“我刚回分号收到的消息,济南分署出事了!”
杨致皱眉接过一看,密函的内容可谓简单明白:遇刺。未遂。无恙。无活口。暂未声张,敬请示下。苏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