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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副鞍辔相送。将军曾亲口对小王言道,从此两不相帮,如今却为何背弃盟誓?”

    “讹鲁观!”

    完颜设野马挣起身,冲完颜宗隽用乌里温话大喊:“还在那里说甚么废话。快令儿郎们一起上,砍死这红番!”

    完颜宗隽皱了皱眉,头也不偏:“设野马,你自认比斜保还勇武么?斜保比你力气大,比你会用刀,你看看他现在!”

    完颜斡离不滚两滚,翻到设野马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腰。裴寂听到他又急又快地用乌里温话在设野马耳边嚷了几句。这次说得太快,听不懂了。设野马蹲坐在斡离不怀里,不再挣扎着要冲过来,只是眼睛迸得通红。

    “宗隽王子,”裴寂一拱手,“似乎你记错了,我并未对你承诺过什么。你送我东西,我不计较你抓了我的人。咱们两不相欠。”

    完颜宗隽苦笑:“裴将军,我再送你千两黄金。你就当没看见南朝皇帝,不再插手我大靺鞨国与南朝之战,可好?”

    “本来我也不是来找他。”

    完颜宗隽真的惊讶了:“不是来搭救南朝皇帝?那裴将军闯营到底所为何事?”

    裴寂再度重复:“我来找一个人。银色头发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

    “没见过。”一屋子完颜都摇头,纷纷露出憋屈的神色。乌里温人凶残野蛮,但很少撒谎。莫名其妙被人闯进来杀得稀里哗啦,这叫什么事!看得出来,他们心头一定都是这句话。

    “银色头发的小女孩?小王正巧见过。”完颜宗隽坦然回答。

    “讹鲁观!你……?”

    不止是粘罕,屋里的完颜们都诧异地望过来。或许是将这个怪物骗走的缓兵之计?有人首先想到了这个可能。但完颜宗隽似乎并不打算玩花样。“请将军跟我来,”他一脸诚恳地说,“将军要找的人,此刻正在大萨满的帐篷里做客。”

    “真有这人?”粘罕诧异地脱口而出,“讹鲁观,怎么没听你提过?”

    “茱苓殿下是大萨满的尊贵客人,”完颜宗隽回答,“大萨满吩咐过,此事不传六耳。”他也不管粘罕等人如何惊诧,对裴寂行了一礼,“裴将军,请跟我来。”

    乌里温人来自北方山林,萨满的教义代代相传。族中大萨满的地位极高,不亚于族长。裴寂对这些人并不怎么了解,但偶尔听栾华提到过。他们崇拜先祖之灵、动物之灵、以及自然之灵,修炼到精深处,据说可以与这些灵体沟通,通过契约借用灵体的力量,或者向灵体打探各种消息。

    在柳园口镇,裴寂从难民口中听到过一个离奇的故事。据说洛水原本冻得不是那么结实,南梁军又烧了浮桥,那些浑身重甲的乌里温铁骑兵根本过不了河。但他们带了一个大萨满。当场沟通冰雪之灵,把洛水冻了足足一尺厚的冰,骑兵才能渡河。

    这个大萨满,就是把奔腾咆哮的洛水足足冻住一尺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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