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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宇愣愣看着我,眉头紧锁。他的脸上写满风霜,眼中布满血丝,嘴唇干裂,冒出的胡茬令他更显沧桑。为了子星那逍遥俊逸的翔宇再也不复当初模样,可子星这真的是你想要的?至少我现在看着心疼不已,我们深爱的人,他们不该为我们付出这么多!
“翔宇……”我语带乞求,迫切想知道莫离的安危,他的沉默无疑是对我莫大的折磨。
“他让我带你离开……”
“什么意思……”我崩溃的质问,整个脸因痛苦扭曲,心被活生生撕裂:“不会的……他不会把我推给任何人……他不会!!!”
“跟我走……”翔宇向我伸手,他手上裹着浸透血液的布条,那是里衣的布料撕下的。
“不……”我慌乱的摇头,一步向前抓住翔宇的手臂:“带我去见他……求你!”
“他并没有伤到姓命垂危!”翔宇不忍心道:“他怕你会不肯走,让我告诉你他死了……你要明白他的苦心!”
“他为什么不带我走?!”我突然心痛到呼吸不了:“你是不是在骗我?!”
“他身不由己……你因该能懂,他从来都是身负家国安危,职责至上,宁死也不愿抹黑世代忠良之名!”翔宇的眼里泪光闪烁,他的痛心并不比我少:“只有我没有顾忌,他也放心我带着你护着子星,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不需要……”我转身望向城下的尸横遍野:“你看……我已经不在是许暮邪……我现在是雪珍国的女王——雪倾绝!”我不看翔宇也知道他脸上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好一会翔宇才缓过神惊讶到:“为什么会是你?!”
“他不希望看到的事我尽力不让它发生……我更不愿失去你们,失去他!”也许从这一刻我反而彻底失去了:“翔宇你去助他一臂之力……我希望你们活着,都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告诉他我的去向……就说我被乱箭射死,面目全非!”
“为什么??!”
“现在这双眼注定我只能成为无情人!”
霜留白向翔宇解释我不能再见莫离的原因。翔宇的眼眶红透,雨和着泪水一起下落,欲语还休的紧盯着我,有多少遗憾,多少痛惜,尽在此刻的无言,任由雨声代替沉默在述说,述说我们无法言语的痛楚!
“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有多伤心……”
我的痛蚀骨铭心,没有语言能够形容得了我此刻的感受!是痛?已经麻木!是苦?已经失去滋味!是冷?早已冰封三尺!
我从腰间掏出活籽玉,发现已经裂成两半, 如太极图成s形分成两瓣,断面圆润光滑,似乎原本就是两块和二为一一般!我费解的看着手中交相呼应的活籽玉,内里细微的流动近乎令人无法察觉。
我向前两步将活籽玉交到翔宇的手中:“离愁别恨重,十载与君逢!”
“十年?!……真的?!”
我轻轻摇着头,雨水的泄流弥补我没有眼泪的缺憾:“时间会带走一切,他会慢慢忘了我的!”
翔宇重重的叹息,吸了吸鼻子酸楚道:“真的没办法了?!”
我悲极反笑:“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将军……”
“爹……”
城下一片惊恐声传来!翔宇眼中一慌,凝重的看了我一眼,诀别的跃下城头!
“爹……”我心如刀绞,这个称呼我叫过两次,千万不要成为永诀!那对莫离无疑又是一重打击!
“陛下我们走吧!”
“爹……”城下先后传来两声破天长啸!
“将军……”一片悲鸣,紧接着是更叫疯狂激烈的厮杀声!
我的心一点点的沉没,仿如沉进海底!
“陛下……”
“我会走……”我颤抖的双手撑在城头:“只要他们都还活着!”
“我明白了!”霜留白转身也跃下城去。
大雨一直下个不停,时间带着生命一同远去,雨水裹着着硝烟和血腥的气味充斥四周。厮杀声越来越弱,这场战争终于接近尾声。而我心无比平静,他活我便活,他死我便从这城头跳下去!其实我希望是后者,至少对我们也是一种成全!我怕活着,我们没有彼此的活下去!即使明知是折磨,至少活着就有希望,即使是没有希望,至少活着还能看同一片夕阳,有同一份想念!即使是苦,还有许多回忆的甜蜜伴着我找寻希望!
厮杀声彻底消没,整个世界只剩下雨声。雨水顺着我的下巴流成一条线,发丝全部贴在皮肤上。我缓缓转身试探着向城下望去!
“翔宇……翔宇……翔宇……翔——宇!”一声接连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一个慌乱无措纯白的身影,凸显在混乱灰暗的场景里,雨水敲打着她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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