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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电话是打给南线作战的9纵司令部,接电话的正是王炳南:“首长,南线的日军只有在西山湾派出了一支骑兵小分队,人数大概在一个中队左右。”
“哦……”陈光闻听,剑眉一挑。显然日军释放了迷雾弹,要是真的想从西山湾渡河,那么就不会派出一个骑兵中队:“你是这么想的?”
电话那头的王炳南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说道:“首长,我是这么考虑的。日军骑兵部队要过河作战,选择开阔地无可厚非,但是也要考虑兵力的问题。9纵队南线的敌兵力,在我军侦察下,有1400人左右。其中不到7000人的日军骑兵是作战主力。包括一个1000多人的铁道装甲部队,3000人左右的伪军,还有一个联队的日军野战部队。真正能够抽调进攻的就是日军骑兵部队。”
陈光点头应道:“不错,这都是侦察的结果,接着说。”
“但是泰来以南是日军南北铁道补给线的重要支线,哈尔滨铁路大桥被中断之后,北线的日军都要依靠这条生命补给线,守备兵力不会少。日军铁道装甲兵不可能对我景星南部防线形成威胁,而日军的步兵因为补给的原因也不会贸然犯险。只有骑兵部队了,我估计,日军可能会组成一个骑兵进攻梯队,在仙人洞和西山湾同时发动攻击。”王炳南说完,就静静的等待着陈光的回复。
毕竟,他在前线,对日军的动向比较了解。而陈光大部分的消息来源,都是9纵上报的。
现在唯一的关键是,5纵在甘南北部,是否能够挡得住日军23师团的进攻。当然,王炳南对老战友李林绝对有信心,再说了,日军23师团不过是部分兵力,也不是全部往南线扑,5纵甚至不用挖掘纵深防御,就能抵挡23师团的进攻。
这一点,王炳南不怀疑,陈光也不会担心,但王炳南对南线日军的作战中,会动用步兵的作战兵力,却有些狐疑,步骑协同作战,当然是关东军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科目,但也要看情况。
“你是说,日军会在东西两个不到十公里的渡口同时进攻,然后骑兵长驱直入,步兵稳固后防,一旦突袭不成,就用层层推进的战术?”
王炳南佩服道:“是的首长,这才是我担心的。表面上看,仙人洞方向是日军步兵进攻的最好战场,但是按照我的判断,日军只会派出少量步兵来占领高地,之后骑兵沿着北上的进攻路线,直逼龙江县城。而西山湾的作用正好相反,利用骑兵的奔驰和长途巡逻能力,日军一旦过河之后,会留下少量骑兵,配合步兵保证其后勤补给的通畅,主力往北之后,威胁我军嫩江防线的后方。”
日军的战术并不多变,但基本的战场判断还是很正确的。当然,日军战术是因为其装备的限制,在越来越呆板,可日军现有陆军装备,在中国战场上,还是具有很大的优势,可以弥补战术上的不足。
加上日军不重视后勤补给,一个两万多人的师团,其后勤补给部队不到800人,就可以初见端倪。
即使再不重视补给的作战部队,也不会不需要补给。
所以,日军很自然需要一套稳定的补给线路,但这条线路是仙人洞渡口,还是西山湾都有印证。
很快陈光脑子就有了一个方案‘以快打快’。
只有让日军在忙中出错,才能最短时间内,围歼日军的一部分骑兵作战部队。最好能够缴获一部分的战马,补充部队,即便是当驮马使用也是好的。
“我从司令部直属作战部队中抽调骑兵营,重机枪营,步兵两个营,补充到西山湾一带,日军渡河之后,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短时间内击溃这一路的日军进攻兵团。最后,我再问你一句,有没有信心将过河的日军全部消灭?”
王炳南立正,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日军江边观察哨,村上大佐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轮轰炸之后,江边再一次聚集起来的作战部队。
宽达数里外的河岸对面上,一个个被炸坏的木筏再一次被收拢起来。5纵的战士不急不慢的用绳索修理。这可气坏村上大佐,心情极度烦闷的村上大佐拿起电话:“给我接重炮联队。”
十分钟后,日军重炮集群炮击江边,但是其结果和航空兵轰炸的结果一样。炮弹打过来了,对手就呼啦一下子连影子都找着了,但是等炮击一结束,嫩江西岸的江边上,立刻就有人出来,现是几个人,探头探脑的大量对岸的日军阵地,接着一队队士兵聚集起来,再一次在江边活动。
这让在前线指挥部的喜多诚一非常烦躁,江面上说有两艘炮舰巡逻。
但是排水量不过百吨的炮舰,其防御范围有限,抢摊作战势在必然。他虽然有心在战场上树立战功,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作战指挥上,他指挥作战的能力甚至不及部下高品彪。
急躁中,喜多诚一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不停的叫唤。
不能让陈光的渡江计划形成,一段陈光渡江成功,即便在江边伤亡一半人,对陈光来说也是值得的,只要曾一阳的东线部队进攻顺利,那么整个北满,关东军都要拱手让出。
对于日军来说,兵力是可贵的,是最珍贵的战略资源,甚至要比石油都珍贵。
但在中国,兵源随地都是,即便是在地广人稀的关外,gcd的作战部队也不会因为兵力的原因而担心太久。
别的日军将领或许不知道,但喜多诚一是最清楚的。在满洲,关东军近10年的疯狂压榨,让中国人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关东军在宪兵上的大量投入,和对抗联的封锁成功,早就战火遍布满洲各处。
但抗联是抗联,义勇军是义勇军。
两者有着最显著的区别就是,义勇军不管分散成多小的小部队,他们所有的总指挥只有一个人,就是曾一阳。
而抗联的指挥机构遍布,很难协同作战。这才是曾一阳可怕的地方,他可以为了一个目的,牺牲掉一部分既得利益,这在抗联中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不能再等了,喜多诚一在天色渐渐暗下来之前,心情烦闷的坐在指挥中,只属于他的办公室内,面前就是电话。只要拿起电话,就能发布作战命令,但是他又怕这次作战,是陈光的一个骗局。
踌躇,犹豫的心情,伴随了他一整天。
但他并没有天色将暗,宽解一些,反而更加担忧。为什么陈光会在白天都等不及,在江边准备那么多的木筏?
为什么一次覆盖轰炸和炮火覆盖之后,陈光还会在江边再一次组织人手准备渡江工具?
一系列的不解,让喜多诚一无法决断。
从南京中国派遣军中解职时,西尾寿造大将就对他做了一次长谈,接着参谋长板垣征四郎也为他践行,举行了酒宴。这次从南京到满洲是喜多诚一从军以来最轻松的一次旅行,他是来军中镀金的,为了表彰在他中国战场情报工作上的巨大成就的一种肯定。
甚至在参谋本部的同学在不久前祝贺他要荣升第6军司令官,可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摆脱陈光这个对手,至少不能让陈光顺利渡河。
想到这里,喜多诚一才拿起电话:“给我接白城铁道司令部。”不久之后,电话接通了,喜多诚一略显沉重的说:“草场君,陈光要渡江了,我请求您的帮助。”
只要这个电话,就已经足够了,喜多诚一作为日军在西线的总指挥,自然有权利调动草场辰巳在龙江铁道线上的所有兵力。
其实,草场辰巳中将早就准备好了,随即4个骑兵野战骑兵大队、1个野炮大队,2个步兵大队,总计5000日军在夜色的掩护下,渐渐的靠近绰尔河,而绰尔河对岸,9纵部队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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