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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伯,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观公子适才来过没有?”香兰问。
卜邑点头,眉头始终深拧着无法放松,低低地道,“他来的时候,大公主正来访,她说有事希望请我派人相助,哪知言儿会在这时恰好送上门来,便被大公主带走了。”
香兰一听,不由喃喃地道,“公子可真是料事如神……对方果然棋高一着……”
“但大公主久未露面,忽然出现必有缘由,方才我粗爻一卦,卦象隐隐透着凶险,而言儿还来不及跟我说半句话就被大公主带走,加之凶险来自西北方向,我便知此事必然跟应公子相关。”
香兰不禁抚掌惊叹地道,“果然不愧为大宗伯,卦象奇准无比!”
“闲话休提,言儿为何会被大公主带走,应公子是否知情?”卜邑哪里有开玩笑的心情,他只问香兰道。
香兰点头,“便是公子命我前来请大宗伯前去,不过大人可曾见到跟在观公子身后的一名侍卫?”
卜邑点头,“见到了,但他看见大公主在内又匆匆离开了,我并不知他去了哪里。”
“那他一定是暗中跟去祀林苑了,香兰想很快他就会将消息带回来,哎。”香兰清楚地记得公子吩咐途林时曾说到若一路上没有任何干扰,那祀林苑之主必然早已守株待兔多时,届时,他让途林必须跟上去,便知究竟。
“哎”的一声,是香兰想到自家公子说那些话的时候就好像是自己亲眼看见的那样,但偏偏早就料准事情会如此发展,还硬是为了让观言一遂心愿离开重楼,看来公子若真是认定了一个朋友,为他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至于观公子,脾气么倒是真的好,又或是太过迟钝,连自己因一时之气故意害他被参雷弄伤都不往心里去,而且总觉得他脱不掉一身腐腐的气息,就是多余的正直之气啦,怪事,明明公子一点都不喜欢走寻常人的路线的,怎么偏偏结交了这么一个淳朴善良的少年,不过不得不说观公子运气绝佳,只是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也……哎哎哎,香兰越想就越不通,猛然回过神来发现大宗伯还在她身边,她却神游他方,不禁连忙回魂,对卜邑道,“大宗伯,事情的原委容香兰跟您一一道来,届时您就知晓为何观公子会被大公主带走了。”
香兰说罢,将前因后果从头交代到尾,但依照公子的吩咐省去了他受伤这段,卜邑随着她说的内容表情已愈显沉重,简直像是乌云罩顶,但其中不知为何还带有一丝深深的愧疚和自责,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豁然开朗之色,待香兰说完,他脚步加快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前去。”
香兰点头,她早已心急如焚,便也不再多言,一心只想赶回天锁重楼,看公子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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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一如往常寂静无人,香兰和卜邑的脚步在重楼之中响起,香兰找了一圈,结果在一处廊屋边的水池畔发现伏卧着的身影。
“公子、公子!”香兰飞奔上前,就见应皇天浑身湿透,将近半个身子都快要浸到水里,发丝在水面上晕晕漂浮着,看起来毫无气力。
香兰一个人搬不动他,卜邑紧随其后,见状连忙搭手,他先将应皇天整个翻转过来,就见他面色惨白,双眸紧闭,毫无生息,嘴角一抹黑色的血痕在惨淡的面容上显得怵目惊心,看得香兰止不住捂唇惊呼。
因香兰先前告知应皇天早已服下药丸,卜邑此时连忙探他鼻息和脉搏,只觉两者皆极度微弱,而血色泛黑,已明显是中毒之兆。
“大人,究竟如何?”
卜邑拈须沉吟片刻,道,“观此症状,应是中毒无疑。”
香兰不由问,“那为何不是发狂?不然公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凡狂乱之症者脸上必带凶煞之相,应公子面上没有半点狂乱后的痕迹,再者,廊屋上摆放的书简和茶杯都完好无损,你且试想一下,若应公子在药性发作前在廊屋下看书喝茶,发作之际第一个遭殃的会是什么?”卜邑问她。
香兰立刻答了出来,“杯子!”
“不错,可是应公子却立刻离开廊屋,想往重楼的方向回去,却因毒性发作才不慎落水,但那时他仍未昏迷,直到他费尽力气上了岸,才陷入昏迷。”卜邑一一分析眼前的情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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