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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入树林中,打开暗口正准备离开,叶绛裙忽然道:“剑忘记拿了,我回去拿!”
说着,叶绛裙转身走入木屋中,她的长剑就放在地上,安静地躺着,剑身上的鲜血依旧触目惊心,叶绛裙弯下腰将长剑拾起,静静凝望片刻,蓦然将长剑举起横在脖子上,而后,双眼缓缓合上。
“拿好剑了吗,危险物品,以后交给我保管了,你要是舍不得,改天送你一把纸扎剑玩玩,死了还可以烧到地下去,循环利用。”
不知何时,沈风已是冷笑站在她前面。
叶绛裙微微用力,沈风则是紧紧握住长剑,任由手上的鲜血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为何不让我死?”
“你之前太孤单,等你学会不孤单,你想死我不会拦你,现在,好好活着!”
顾碧落望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白衣女子,不由得叹息一声,她太可悲了!
、、、、、
翌日
卢沟河
一只小舟停靠在河岸上,小舟已经残破,而小舟旁边则是靠躺着一个人,正是从濮阳宫逃出来的沈风。
“别过来虎哥”
一只林中老虎朝着他缓缓走过来,虎口中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咆哮声,刚从濮阳宫逃出来,小舟行驶时却被石头撞破,顾碧落只好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渔村,而仙女师傅则是去林中寻找些野果,剩下沈风一个人留在岸边。
没想到却从林中跑出来一只吊睛白老虎,沈风现在是负伤在身,哪里斗得了这只饥饿的野兽,急忙大喊道:“师傅,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吃了!”
吼
白老虎嘶吼一声,准备向前纵扑,就在此时,叶绛裙恰好赶了过来,手执长剑站在老虎面前,老虎也许从她身上感受到危险的气息,竟然掉头折回山林中。
收起长剑,缓缓走到他前面,将摘来的果子摊在地上,冷淡道:“吃吧。”
拿起一个果子嚼了几口,见她静坐在旁边,不禁笑道:“师傅,之前你是不是要对我人工呼吸?”
叶绛裙点头道:“她说为你渡气能救你,我便照做了。”
差点就得了仙女师傅的初吻了,沈风嘿嘿笑道:“这个方法确实管用,有起死回生之妙,以后我再负伤,你就给我几口气。”
叶绛裙语调清冷道:“这次你能不死全凭运气,若不是她发现你还有心疼,又怎能令你起死回生。”
笑了下,重新拿起一个卷轴细看,卷轴正是由顾碧落偷回来的濮阳纪事,里面记载着濮阳宫落成以来的历史 ,刚才看到一半突然被白老虎,现在重新看,突然看到发现一个小细节。
濮阳宫最早原来是由上一个皇帝筹资建造,也就是如今皇帝的父皇,但中途因为打仗而停止建造,战争结束后,皇宫就放弃了建造,也就是说,当年参与建造的人,其中便有濮阳宫的人,否则濮阳宫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
古代皇帝修建寺庙算得上一件大事,必然会交给大臣来,而且一般是内臣外臣一起配合,或者调查一下,能从其中有所发现。
就在此时,一只船舫从缓缓驶过来,船头上站着一位带着面具的老人,老人身形嶙峋置于黑袍中,腰杆子微微弯曲,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谄媚之态。
船舫靠在岸边,老人从船上走下来,目光落在叶绛裙身上,沈风心领神会,转头道:“师傅,你去树林中摘几朵花来,回去我送给婳瑶。”
叶绛裙立即转身走入树林,她离开后,沈风才打量起眼前这位老人,心头存疑,他到底是濮阳宫中人,冷笑道:“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老人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道:“叫我白石便可!别如此紧张,老夫此来并无恶意。”
沈风一时半会猜不透这个老人的意图,但却对他的名字有所思考,沉吟道:“青石道长是前辈的什么人?”
老人笑呵呵道:“他是我的徒弟!”
果然是师徒关系,沈风冷道:“前辈是濮阳宫的人,而我是濮阳宫的敌人,前辈单独来找我,究竟是何目的?”
老人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声,尖锐着嗓音道:“你是濮阳宫的敌人不错,但却不一定是老夫的敌人,世事难料,围坐于棋盘之人,今日执白子,明日或执黑子,老夫落子时,也时常下错棋子。”
听出他话里有交好之意,沈风心神更是警惕,冷冷道:“前辈还是谨慎点好。”以前玩英雄杀的时候,两个忠臣两个反贼一个内奸,这种内奸往往是最狡猾的,通常也是能存留到最后的角色,但这种角色会在最后时刻在你背后捅刀子。
老人仍旧发出古怪的笑声:“你是个聪明人,老夫只是想为自己多留一条退路。”
沈风冷笑道:“前辈身在濮阳宫中,濮阳宫势力无处不在,难道前辈还担心无处安身。”
“安身尚足,但立命便是未知。”老人出乎意料的坦白,示好之意愈加明显,指着沈风破烂的小舟,长笑道:“与其将希望放在一条小舟上,不如多准备一条船舫,才至于寸步难行,因此你的小舟破了,而老夫为了送来一条船舫。”
沈风大笑两声,转而沉声道:“以前辈之见,我是属于小舟,还是属于船舫?”
老人低沉道:“以你如今的势力,自然不可与濮阳宫相比,但濮阳宫是逆天命,而你是顺天意,其中差别不可以今时今日来评判。”
他这一番肺腑之言,心中反而警惕万分,这种人最可怕,看似对你坦诚,实则是一条毒蛇,随时反过来咬你一口,就算明知道不可以相信他,但还是会不知不觉被他害死,当然,这种人是有利用价值的,用得好,他就是棋子,用得不好,你就是他的棋子。
“前辈若真的有示好之意,便告诉濮阳策是谁,我便相信前辈,将来必不会亏待前辈。”这些话当然是假的,老人当然也知道,不过场面话一定要说。
老人桀桀笑道:“濮阳策就是濮阳策,从来没有变过,就看你能否找到他。”
沈风疑问道:“难道宋执裘不是濮阳策吗?”
老人失笑道:“宋执裘为何是濮阳策,宋执裘便是宋执裘!”
宋执裘是宋执裘,濮阳策是濮阳策,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为什么我找不到濮阳策,濮阳策到底是谁,他是朝中大臣,还是皇室亲王,抑或一方将领,沈风烦躁地摇摇头,随即问道:“那濮阳策究竟在何处?”
老人摇摇头道:“老夫亦不知晓,莫要以为老夫是濮阳宫中人便对人事了若指掌,濮阳宫中人内各自其职,互不干涉,而濮阳策更是凌驾于我与另外六人之上,也许你会觉得困惑,为何我们七位师兄妹为何要听令于濮阳策,但这是当初决定之事,在大事即定之前,濮阳宫上下全听令于濮阳策,因而光凭我一人,是无法知晓濮阳策的去向以及所在。”
沈风又道:“前辈在濮阳宫又是司职何位?”
老人指着脸上面具,桀桀怪笑道:“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便是不能让你看见我的真容,以你的聪明,该知老夫擅长何务。”
“内奸!”沈风心中怦然一惊,原来天府还有这样一批人,怪不得邋遢老头总是神神秘秘的。
老人怪笑道:“正是,天府盛极时可左右天下大势,凭的便是七宫之人,有了七宫的势力,大国亦可覆灭之,东汉时期的庞士元你可记得,他亦是天府之人,天玑宫也是由他创建。”
没想到庞统也是天府的人,难道之前也发生过赤壁之战,庞统献计反间计是著名故事,但这个时代自东汉就发生了剧变,是否真的有还难说,转而问道:“那你的徒弟是否与你一样?”
老人似乎看出他想法,怪笑道:“你别妄想我的徒儿可在濮阳宫当内奸,我的徒儿擅长权谋,但不擅反间,且我离开天府早,又因天府避世已久,天玑宫早已无人反间,而如今你有了老夫在濮阳宫窥探,老夫便可助你一臂之力。”
这个老人太可怕了,坦诚得让沈风遍体发寒,他出现的时机,他说出来的话,仿佛一场精心的安排,将人说的话,判定为十分,十分真话不可怕,十分谎话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一个人对你说了九分的真话,半分假话,半分没说的话,这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隐藏在面具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沈风心中一动,左右看了看,发现老人的确是孤身一人前来,犹豫着要不要去揭开他的面具。
老人似乎看出他的想法,怪笑道:“年轻人,老夫劝你勿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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