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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鞑子入寇曾绕过各重镇对直隶中南部进行过骚扰性抢掠,万幸为害不甚惨烈,即便如此受灾者也达到了十之二三,这些人几乎家家都受过鞑子祸害。
鲁之藩在宣布李信为这支民壮的教习之后,又宣布了另一项任命,县教谕周瑾为监军。
同时,又公布了职权范围,这支民壮只有典史鲁之藩有权升迁调度,教习只负责日常训练,监军则是监察职权是否越位。
李信苦笑,鲁之藩可谓是煞费苦心啊,两位文官死死压住他这个没功名的非文人教习,也算是全了明朝以文御武的传统。
但他不在乎,只要能让他练出一支可以抵御鞑子的军队,受点委屈又如何!
至此,李信除了担任筑墙的总办以外又兼任了民壮的教习,还有一点,他很想知道鲁之藩用什么办法一夜之间就集齐了这六百人。
六百人的草台班子就这样搭了起来,县教谕周瑾也是位中等个头的中年人,不苟言笑,一脸的苦大仇深。
李信过去打招呼,却被硬邦邦的顶了回来。
“时间紧迫,闲话少叙……”
鲁之藩赶紧上来打圆场:“六百人是第一批,剩下的会依次补齐,时间的确紧迫,训练就从今天开始吧!
还有,不要耽误了工期……”
交代一番之后,借口衙门里还有事,便一溜烟的走了。
身为监军的县教谕周瑾倒是没走,搬了椅子坐在廊下,低头翻起随身带来的书。
民壮们基本都是本县的庄稼汉子和马户,河北燕赵之地民风本就彪悍,争狠斗勇是寻常之事,鲁之藩在的时候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等他前脚一走,这帮人便顿时活跃起来。
“嘿!
那响马,打算教爷们骑马么?忒没劲,不如讲几段打家劫舍的段子,给大家伙乐呵乐呵……”
“有没有那良家的压寨夫人,说几段……”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叫好。
周瑾实在听不下去,狠咳嗽了几声,但都被哄笑声压了下去,根本没人听见。
李信一脑门黑线,本来临时准备了几段激情洋溢的就职演说,眼前情况算是用不上了,民壮们显然不买他的帐,看来还得想想办法才成。
不管怎样,这些都是敢于站出来抵抗鞑子包围家园的壮士,不能折辱了他们。
于是提高了音量喊道:“都听好了,即刻起训练令行禁止,所有人站定原地,没有命令不得擅离!”
他生怕这群桀骜不驯的汉子听不清,又喊了几次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李信走远,民壮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刚才带头奚落李信的汉子人壮着胆子问还在廊下看书的周瑾:
“周大人,教习都走了,俺们是不是也该散了,各回各家?”
“张石头,你要走便走,正好让俺叔家的顶了你,免那两年徭役。”
周瑾头也不抬回了句:“教习不是有言要令行禁止吗,没有命令,谁敢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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