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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我回到了家。小家伙已经睡了,自从有了工作室后,代宁泽怕我累着,特意请了保姆,所以他的事情便不需要我多插手。屋里静悄悄的,代宁泽没有回来。我低头摸着手机,最后还是没有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头痛,难受,莫名地失落。
清晨,是小家伙把我摇醒的,我睡在沙发上了。依然没有代宁泽的影子,他没有回来。我知道,若是他回来了,断然不会让我在沙发上睡一晚上。
昨天那件事那么让他愤怒吗?
可恨的是,我连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妈咪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小家伙不安地问我。我摇摇头,撑着身子将他送出门去上学。转身欲回时,一辆车子停在了门口,那不是代宁泽的坐驾。
车门打开,司机恭敬地扶出一个人来,是楚风冷。
看到他,我的脸冷了下来,该说的,昨天我已经都说了吧。
楚风冷拒绝了司机的扶持,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他的状态不是很好,脸上呈现出灰白之色。
“我想知道,到底我做了什么,让你昨天那么愤怒。”他开口问,语气冷冷的。
“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我反问,“赵秘书的确可恶,但你找人打她算怎么回事?打了也就算了,连照片也删了,楚风冷,你真的要我在代宁泽面前有口难辩吗?”
“赵秘书?”他缩了眉头,“见鬼的,谁是赵秘书!”
是啊,以他的能力,伤一个人连名字都不用记。我懒得和他说话,转身往里就走,他晃着身子迈一大步,伸手将我的臂捉住,“余冉,你给我说清楚!”
另一辆车子停了下来,就在我们面前,代宁泽从里头走出来。我的脑袋立刻轰一下,一片空白。大清早的我跟楚风冷在这里拉拉扯扯,本就生气的他铁定更生气才对。
我挣扎了一下,楚风冷却执拗着不肯松开。他拉着我,有向代宁泽示威的意思。
代宁泽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低头看着我们的手,“楚先生不顾身体,大清早跑来我家,有什么事吗?”他淡淡地问,从半路将我的手截了过去,“天这么凉,穿这么一点就出来,不怕冷着了?”
他这话让我觉得有别的意思,仿佛我是因为楚风冷而着急才连衣服都忘了多穿。我难受极了,只能低声解释,“刚刚送晰晰上学,所以……”
“楚先生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可以了,我太太不能受凉。”他点点头,特意加重了我太太三个字,楚风冷的唇角用力扯了一扯,最终还是松了手。
我狼狈不堪,却又不能离开,担心他们两个发生什么。我用祈求的目光去看楚风冷,希望他别再闹出什么事来。
他狠瞪了我一眼,还是摇了头,“事情都讲完了,就不用再跟你讲了。”说完,扭身上了车。
腰间一紧,代宁泽的手挽上了我的腰,带着几份蛮横将我推进了屋子。到了屋里后,他便松开了我,兀自去扯领带,倒水喝。晨光打在他的脸上,映出来的只有冷硬。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无力。我多想他能解释一下彻底不归的理由,他却懒得开口,上了楼。
“代宁泽!”我忍不住叫他。
他没有回头,“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可我不想等了,我不喜欢这种气氛。
“我和楚风冷真的没有什么的,赵秘书拍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
他没有回应,抬步就走。我无比失落地坐下,抱紧了自己。我明白他沉默的意思,只是想给我留一份面子,既然赵秘书没有拍见不得人的照片,我又何必派人去打她?
这种话,他若亲口问出,我怕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头,更痛了。
那天,我感冒了。全身着火似地烧,头痛欲裂,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是保姆发现了我,然后给代宁泽打了电话。我只记得代宁泽将我抱起,告诉我去医院,我回搂着他想跟他说话却怎么都张不开嘴,最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只看到保姆,代宁泽抱我时那焦急的表情都似乎变成了一场梦。
“太太,您可总算醒了。”保姆操着带有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跟我说话,一副松了气的样子。我茫然地看着四周,确定这里是医院,代宁泽呢?
保姆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忙道,“代先生去忙工作了,不过他对你很上心的咧,都打过好几次电话了。”她的眼神闪躲,不知是真是假。但在我醒着的时间里,代宁泽并没有出现,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
倒是信息不断传来,不是代宁泽发的,而是另一个号码。那里头传来的是一张张的照片,都是代宁泽去看赵秘书时不知道谁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