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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条蜿蜒升天的银色蜈蚣。
香炉鼎之前,是一口宛如铁匠铺淬火池般的巨大铜鼎,鼎内滚烫的油脂正咕嘟作响,分明是一口沸油炼狱!
仙鹤飞抵山门前,忽然消失无踪,化身为一道削瘦的身影——正是叶法善!
“果然是罗浮真仙驾临!”
人们纷纷伏倒在地,只见叶法善身披白袍,手执拂尘,缓步踏上那步步惊心的灵阶。来到阶梯前端,火焰逐渐消散,九十九阶之上遍洒炽热火炭。他赤足踏步,就这样从容地行走在火炭之上,安然无恙地步步攀登。
“他竟要踏火海,攀刀山,再闯油锅炼狱!”
张景等人曾前来禀告,提及叶法善雇佣了大量人员,还在黑市购得诸多物资,甚至不惜将自己在李记食肆为人占卜问卦所得的金钱尽数投入其中。
何乐为深知叶法善正在酝酿一场大神通,却未曾料想,除了仙鹤的幻象之外,他还具备实实在在跨越火海攀刀山的能力。
这两项神通后来被传承下来,即便在文明世界中,它们也成为了一种民间信仰文化的组成部分。但在当下的大唐王朝,叶法善施展这两项绝技无疑让人震撼不已……
踏上法台上,叶法善朝着李世民与皇后娘娘行了个仙家礼,洪声道:“贫道叶法善,得悉殿下今逢仙诞圣日,更有菩萨金身显现人间,众人皆赞殿下一世菩萨心肠,今日机缘巧合,贫道故而舍身忘死,驾临此地……”
“贫道愿履炎火,攀登九霄天梯,直指瑶池仙境,笑渡东海蓬莱,只为殿下觅得那千年金丹,至宝圣药。”
言毕,叶法善身形矫健,手脚并用,在一道由锋锐无匹的剑刃构筑的天阶上步步攀升,一级级向上而去。
这天梯耸入云端,加之炼丹炉中冒出的烟雾与仙气交融,让人分辨不出是祥烟还是云霞,最终将天梯顶端完全掩盖,只见叶法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隐没于头顶缭绕的烟云之间。
刹那间,金光普照天际,宛如天宫大门豁然洞开,梵音仙乐飘渺悠扬,虽然并未见到仙女身影,但天空却忽然洒下了金色的雨滴。
“是金叶仙露!”
“还有金花圣瓣!”
天空中洒下的雨点,竟然乃是金叶仙露与金花圣瓣,众人们抬头仰望,竟无人敢于伸手争夺。
他们满眼泪水地注视着这一幕奇景,直至耳边传来一声低语:
“陛下英明神武,丰功伟绩,光耀千古,苍天共睹,故而显化祥瑞,印证真龙天子之尊,永镇乾坤,千秋万代!”
朝廷官员首先反应过来,齐声高呼:“真龙天子,千秋万载!”
官员们的呼喊犹如浪潮翻滚,瞬息之间,山川呼应,人们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喊出同一句话。
杨续眼中泛红,学着何乐为的口吻,朝何乐为说道:“若论恭维之道,你若称第二,怕是谁都不敢妄称第一啊……”
万事皆可修炼至极致,便是超凡入圣的艺术。然而何乐为仍不免发出一番感叹:“终究只有盛世才容得下这般颂圣之词,而在乱世,则更需几位如杨公、魏征般的忠良直言之士。”
杨续听罢微微一愣,随后欣慰一笑:“如此,甚好。”
两人一同看向了李世民。
此刻的李世民沐浴在神圣光辉之中,身临天赐祥瑞之境,身边有仙人叶法善勇登九天,探寻仙丹,又有群臣百姓齐声高呼千秋万载,他不禁热泪盈眶。
这就是他的天下,他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