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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力支撑。她
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腿从他腰间滑落,被他伸手捞了回去。
贺岁安下意识道谢,他仿佛被逗笑了“不是你在帮我保持清醒为什么还向我道谢。”
好像也对喔。
贺岁安没太在意这个细节,聚精会神观察这间冰室。
冰室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几面冰墙,看似密封,人待在其中又能呼吸。所以这里有通风口,他们可以先找到通风口。
对了,她袖里有火折子。
贺岁安决定用火折子生出来的火苗去找风吹进来的方向,让祁不砚走到冰室中间,等待片刻,仔细看火苗往哪个方向动。
朝东南方向动。
也就是说从西北方向吹来。
她又让祁不砚去冰室的西北方向,贺岁安戳了戳隐藏在冰墙里不宜察觉的小孔,这个小孔连一根手指也伸不进去,似乎没用处。
祁不砚却弯了眼。
他后退几步道“足够了。”
数条天蚕丝从祁不砚护腕飞出,钻进小孔,天蚕丝新发于硎,只需找到切入口。他往左拉,它便切割掉左侧的一块厚冰。
“啪嗒”又有一块大冰块坠地的响声,砸得满地碎冰,溅到祁不砚的靴子旁,有些碎冰也溅到了贺岁安堆垂在他腰间的裙裾。
只能外进的冰室就这样被他们强行弄出了一个出口。
她快速从他身上下来。
贺岁安眉梢染喜色,拉着祁不砚往外走,怕晚一点会出现什么变故“我们可以出去了”
走了几步,她蓦然停下。
前方有个用人骨堆砌成的巨大水池,诡异得很。
还有人。
是一名绝色青年,他正襟危坐在天然的石桌前,桌上是一把古琴,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琴身雕纹精致,吊挂着红穗子。
白衣衬得青年愈发地仙风道骨,透着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他像是才注意到他们,抬起头来,书生气质,如温润的君子。
他微笑道“你们可知擅闯古墓者会有什么下场”
长指划过琴弦。
琴音轻柔。
青年双手压住琴弦,薄唇微动,给出了答案“死。”
贺岁安打量着此人,从心道“我们掉落在冰室,您分明有机会进去杀了我们的,可您没有。您并不想杀我们,对么”
青年又慢慢弹起琴,说话的嗓音落于其中犹如林籁泉韵“小姑娘,不要妄图揣测我的心思,不过我现在给你们离开的机会。”
她朝他行了个礼。
“抱歉,前辈,我们有要事,必须留在古墓。”
青年抚琴的手微顿,似很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弹琴道“如此便留你们不得了。”
“杀。”他低声道。
此话一出,有几人出现,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是青年的手下。
不同于青年纤瘦的身姿,他们面容粗
犷,身体高大壮实,体型看着有二个贺岁安那么大。
他们凶神恶煞,一人手持一把大刀,有几十斤重。她可能扛都扛不起来、还会被大刀压死的那种,贺岁安拉起祁不砚就想跑。
打不过便跑,她不会逞强。
一般她都是打不过的,所以逃跑练得很熟练了。
可他们反应极快。
有二人抢先一步到达出口,凌厉的刀风刮向贺岁安,削下她一截发丝和几条丝绦,发丝、丝绦在半空旋转几圈,飘落地。
青年好整以暇抚琴。
他似不会再干涉接下来的事。
贺岁安心提得很高,他们又是一刀劈向一看就不会武功的她。
她推开祁不砚,自己也没有站在原地等人砍,朝旁边圆润地滚去。逃不掉,贺岁安可以躲。
祁不砚处变不惊捡起贺岁安被人削落的发丝与丝绦,语气像小孩被人损坏了自己的玩具“你们怎么弄断她的头发了。”
贺岁安也被他的脑回路奇怪到。
头发没了就没了。
她人活着就行了,为什么要在意那断掉的头发
祁不砚道“我可是很喜欢她的头发的我养了她这么久,她这些头发应该也算是我养出来的,所以你们能帮我接回去么”
这些人自然是不会管他的,默契地想先解决掉祁不砚,他们快速移动步伐,将他围在中间。
大刀在他们手中如流水般灵活。
祁不砚抬腿踢偏一把快要落到他脖颈上的大刀。
电光火石间,他又旋身踩到从背后袭击过来的男人的肩上,再屈膝撞向不远处持大刀的另一个男子的头颅,将人撞得脑嗡嗡叫。
招式快捷,难以防御。
“我问你们呢,能不能把她的头发接回去。”他再问一遍。
“我接你娘”
被祁不砚用膝盖撞脑门的男子咬牙抵住疼,抬手抓住了少年的脚踝,想拽他落地。
不曾想祁不砚柔韧度极好。
他被男子拽住脚踝后,以一种刁钻的弧度弯起腰,握着匕首,削向男子的头。
男子只感觉头顶一凉,头发及头皮都被削了去。
祁不砚平安落地,掌心躺着男子粗糙的头发和带血的一大块头皮,新鲜血液顺着指间蔓延。
他生得一张菩萨面,此时的眼底却有着极致的狂热与兴奋“很好,既然你都无法替她接回头发,那我杀了你们不过分吧。”
“疯子”
连头皮都被削去的男子疼到面部扭曲了,怒瞪着他道。
祁不砚微歪了下头。
垂在他腰间的墨发也随着倾斜,银饰相撞“疯子,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呢。”
“你”
男子还想说话,却说不出话了。
祁不砚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用一条细细的天蚕丝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颈,“咔嚓”地勒断颈骨。少年莞尔“
真好听。”
青年见势不对,离开古琴。
他走到贺岁安面前,提起长剑指她“你叫他住手。”
他们怎么都喜欢拿她去威胁祁不砚,贺岁安搞不明白。她看了一眼青年的长剑,惧意是有的,却没听从他的话,转身跳入水池。
青年本以为这小姑娘看着性格软绵绵的,好拿捏,没想到倒是个硬茬,竟敢跳进养蛊池。
胆子真大。
这是宁愿死,也不受威胁
眼看祁不砚快要解决掉所有人了,他略一沉吟,离开了此地。
有一件事,他想错了,
贺岁安跳下去之前,只以为这个是普通的水池。
当看到正在游动在水底的虫蛇时,贺岁安奋力往上爬,手刚碰到岸边,却被一条有麻痹人身体的能力的蛇顺着脚踝爬进裙底。
她差点想叫出声。
但忍住了。
祁不砚要对付其他人,她先靠自己爬上岸再说。
由于还在水里,贺岁安很难甩掉它,于是她一鼓作气爬上岸。
却在爬上岸的那一刻被蛇咬了一口,麻痹身体的功能立刻见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贺岁安靠自己的能力上了岸。可蛇还在裙里。
这条蛇仅有致人麻痹的毒性,不会伤人性命,只要等体内毒性过去后便能恢复了。
贺岁安舌头也麻痹了。
她看见祁不砚把那些人都杀了,朝自己走过来。
少年先用干净的冰水细致地冲洗掉手上的血液,奇怪贺岁安为什么躺在地上不动,一开始以为是她从水池里爬上来太累了。
后来才发现不对。
“贺岁安”
祁不砚目光扫过贺岁安,瞧见有东西在她襦裙下爬动。
蛇。
他伸手进去,将蛇抓出来,被蛇咬了一口,毒性再大的蛇对祁不砚都起不了效,更别提它。
贺岁安迟钝半拍。
祁不砚他刚才是把手伸进了她的襦裙里贺岁安知道祁不砚对她不是那种意思,只把她当蛊来养,但多少还是觉得难为情。
襦裙裙裾又动了下。
似还有东西在爬动,只有贺岁安清楚并不是的。只是襦裙在水池里弄湿后,随着重量塌动。
可不是贺岁安本人的祁不砚刚抓了条蛇出来,很容易认为里面还藏着另外一条蛇。他左手抓着蛇,右手又伸了进去,慢慢地,指尖探到一个地方,又被咬住了。
不像蛇,像河蚌。
所以这不是蛇。
也不像是虫,那是什么
咬住他手指的方式也很奇怪,不像咬,更像包裹住。祁不砚那张绮丽的皮囊露出茫然,他明知道贺岁安暂时无法回答,看向她的眼神仍似具有询问之意。
她耳垂红到不能再红,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